对话

"老弟，你怎么来了，今天没上班吗？"

"那个破工作我早就辞了老哥，嘿，天天看那个超市经理肥猪一样的脸，我简直快疯了。"

"又辞了！我就知道这份工作你也干不长！上次妈唠叨你的你大概都忘干净了！你是打算今后就靠借钱过日子了是吗？"

"干嘛这么粗暴呢。。我毕竟是你弟弟，再说我也不是来借钱的啊。。。这叫什么？这就叫成见，先让我坐下，烟灰缸给我哥。"

"烟灰先掸垃圾桶里吧，看着点地毯就行了。那你来干嘛来了？诶呦，还买东西了？你还买水果了？你不是闯什么祸了吧？"

"祸我这次倒没闯，就是我女朋友不见了哥。"

"啊？什么意思？"

"我女朋友不见了。"

"你们俩吵架了？"

"哈哈，吵架我会来找你吗？"

"烟灰别掸到地毯上！那你挺淡定啊，在这翘个二郎腿。你又干嘛了？又跟人打架了，还是又把你那帮狐朋狗友都叫到家里去了？"

"呵，不想多说废话了哥，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就想问问你昨天看见我女朋友了吗？"

"我怎么能看见你女朋友呢请问？"

"你昨天半夜不是去台球厅找我了吗？台球厅那个前台说看你去了。"

"我是去了，我去抓你去了我。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年纪不小了，在台球厅混到半夜这种事该收收了！"

"我女朋友就昨天半夜跟我在台球厅吵架以后跑的……烟头我直接扔进去了啊，所以我就想问问你去的时候看没看见她。"

"呵，没有，现在我这个当哥还得帮你找女朋友了。我去转了一圈，没看见你，以为你不在，就走了。合着你在啊？"

"那可不，我俩当时在卫生巾，那你听见吵架没？我俩吵的挺大声，是不是你去之前，她都跑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去的时候静悄悄的。吃不吃苹果？"

"我自己削哥，你看这小刀，昨天我俩吵架的时候她送我的，削苹果还挺快。"

"……"

"哥，你还记着我最喜欢什么童话故事吗？"

"呵，不记着了。"

"匹诺曹啊，哥，小时候特痴迷这个故事，他只要一撒谎，鼻子就会变长。我当时就想啊，如果人撒谎，鼻子也变长，那怎么办呢？是不是只能拿刀割断了？"

"你在这胡言乱语什么呢？你是受什么刺激了？"

"没事啊哥，昨天我们在厕所吵架的时候，我听见厕所外面的门响了一声，过一会我出去的时候，听前台小姐说你刚走没多一会。怪不怪，哥。"

"不知道，可能谁路过推了一下厕所门把，半夜的台球厅那么空，我都没走到最里面，只在门口附近转了转，看没人，就走了。"

"行吧，哥，那我走了，我再找找她吧。你把这苹果吃了吧。"

"这就走了？"

"走了。"

"嗯，那我就不送你了，赶紧找找人家吧。"

厚实的关门声在屋内回荡，约摸有五分钟的时间，屋内只剩下墙上时钟的秒针，永不停息的走动声。

有人"嘎吱"一声深深地陷入了沙发里，打火机"咔嗒"一响，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又长长的吐了出去。

一阵细细碎碎的摸索后，手机的按键清脆的响了三声，电话拨通了。

"你好，是110吗？我要报案，好……你好马警官，我要举报有人杀人。是得，没错，我亲眼看见的，昨天半夜……我知道，我是亲眼看见的，地点就在清江西路的一个台球厅里，是得……"

咚咚咚。

屋内沉默下来，电话里传来马警官地询问声:"喂？"

咚咚咚。

"喂喂？你好？"

沙发呻吟了一声，拖鞋摩擦着地板向玄关走去。

"喂？喂？还在吗？"

大门"吱扭"一声。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弟弟……"

"哥，你在给谁打电话呢，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