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曾消失在北方的冬里
也曾在某个北方的大雪天归来
奶奶说起它一脸惋惜
说它如何如何懂得感恩
那老张熬给它的姜汤旧日复发的伤痕
随着它的远去再次消失在北方的山里
只是它冥冥中听懂了人话
没有从土窑方向走而越过老程家独自
去了南方的山头
回来的是另一只黑猫
它站在四月末的夜晚蜡黄的灯光下
突然间回头直勾勾的看着我
让我不觉间心生寒意
当然我也有恶毒的猜测,是不是它
刚刚经历一场恶战,吞下自己的孩子
或是一生中最大的宿敌
那时他的父亲刚刚死去
我坐在时间的门口回忆往事
四月里能叫的东西都叫了
不能叫的也偷偷在黑暗中竖起眼睛
盗取人间的消息
也就是在那瞬间,我想起另一只猫
它是什么时候死的
我忘记了,我只记得那天吃饭
我和母亲因为争执发生口角
它成了化解我们矛盾的导火索
它是在一周后死的
我将它埋在了村西芦苇荡旁边
那时我多傻,还用一块红砖
刻上字:尘世之子
只是这尘世哪有那么多子
马马虎虎庸庸碌碌
为名,为利,为生,为死
斗得尔虞我诈,拼个你死我活
远不如一只猫活的清闲
也正是此刻我觉得
是那些字侮辱了它清白之年
也是那些字贬低了它纯粹的一生
生就是生,死就是死
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并不需要过多的解释
而作为猫,它是聪明的
对于高度,它有自己的判断
当然那是另一个黄昏的事情
那时我还没有回到长安
没有在故乡多雾的公路上穿行
我至今记得,他离开村庄的那天
两只乌鸦站在
电线上,不知为何人送行 ?
那时仓鼠还没有死去
女孩也不曾突然间在一个午间走上楼梯敲门
生活简简单单,贫穷而自由
虽然偶尔也难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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