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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我所在的城市的西面,是一片货车停驻场,荒滩戈壁,野草丛生,水域凌乱。四年之后开发商来了,一栋栋楼房拔地而起。曾经无人问津的土地,价格飙升,那房子里摞起来的一平米又一平米,价格已翻了不只一倍。
房子啊房子,开始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我的一个朋友,有天喝醉了深夜叫我出来,她向我哭诉那个转身的男人,那段被搁置的爱情。她说;我要的不多,首付一套房而已……
我问她,有房子就有家了吗?
她说,是啊,房子不就是家嘛!
我问她,如果他不爱你了,你留房子干什么?
她说,那至少有一个喝醉之后可以哭的地方!
我说,那你缺的可不是房子,而是能依靠的肩膀。
她又说,房子还卖钱,离婚了我也不亏。
我说,那你就别哭了,你连人都没捞到。
游荡在清冷的午夜街头,我看着眼前这一栋栋高楼大厦,灯火闪烁迷离,夜空深远凄清,不由想起父辈们结婚的时候。
母亲跟我说起她的婚事时,时而嘴角憋笑时而咯咯笑出声来:谁能相中他呀,个头低,罗圈腿,家里还穷。但她还是嫁给了被我称之为父亲的小个子的男人。母亲说我父亲结婚前,在镇上用卖了一袋苞谷的钱去代销点买了双锃光的皮鞋。她说起那些以前的事,能笑出眼泪来。
彩礼不多,几件衣服,几个装物的手拎皮箱,几床新被褥,几百块钱,加几场热闹闹的酒席,她就结了婚。她说,我嫁给你爹时,糊里糊涂的,到现在想起来还迷糊。
那年宅地上有两间不起眼的老砖房子,三两棵树,有一颗结了柿子。等我记事了,院墙围起来了,墙外的柿子树结满成熟的果实,砸在土里红的稀巴烂。
除了在城里操办婚事的小舅,剩余几个舅舅结婚时同样是两三间瓦房,简单操办。他们过过辛苦的日子,虽现在都换了车房,但留在身边的仍是最初便相濡以沫的爱人。
环境和时代都不相同了,现在的婚不同往日,几年后,我一样要买房,娶妻养子。但我依然坚信,在我的爱情观里,房子的重要远不及家的重要。因为我知道房子并不一定是家,我亦明了这世间所有的好房子,都不如有你住的那一间。
我会有座房子
不大不小
不用面朝大海
每天看到你
便是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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