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鱼

清晨的湖

清晨4点半起床，未见天光，月亮高挂天空，星星很亮。我和儿子在清晨的夜色里朝码头走去，昨天跟老梅约好，今早坐着他的小船去捕鱼。

我和儿子到达小码头岸上，4点50分。我以为老梅还没来。谁知老梅听见我们说话，已经在黑暗的码头上喊我们。他说他一点就起床去撒网，回家洗漱一下就又出来。我们跟着老梅是去收网的。

老梅的捕鱼船就像古诗文里写的那种小舟。我和儿子肩并肩坐在船头。老梅掌舵，还有一位同伴搭档收网。清晨的湖面上偶尔能看见一两只点着灯火的小船，带着诗意的寂寥。老梅在船尾摇着橹，把小船划离岸边，划拉的水声在寂静的水面上格外响亮。

又圆又亮的月亮停留在昨晚夕阳落山的位置，把银白的光芒投入湖中，湖面的波光比太阳光芒的照射多了些柔和，月亮的清辉在湖面的波纹里荡漾。老梅说这就是披星戴月。

我坐在船头，看月看星，环顾一眼还融于夜色的湖面，清晨的风清凉温润。一瞬间，天地寥阔，坐一叶扁舟浮游水面，清风明月为我所有，我想苏轼写《赤壁赋》应该就是这样的心情吧。

撒网的地方到了，老梅关掉了马达，开始摇橹，同伴开始收网。第一道网是打算捕大鱼的，除了树枝和木桩，一无所获。好不容易碰见一条，又逃脱了。老梅遗憾地说，这是第一次一条鱼也没捕到。我开玩笑，是不是鱼认生，今天我们坐船上了？老梅解释，是这几天月亮太大太亮，鱼不上网。

月亮落了，太阳快出来的时候，天上薄薄的云开始变红，倒映在水里，广阔的湖面被镶上了一道闪亮的金边，雾气从湖面升起。6点左右，天彻底亮起来，湖面冒出轻烟般的雾气。我有点明白为何梭罗会那样描述瓦尔登湖，湖畔之美，看完落日，看朝霞，我被美深深地震撼着。却看船头带着贝雷帽，摇着橹的老梅，还在忧虑今天的鱼不上网。

第二道网老梅说是捕鳜鱼的，同伴从网上抓起一条一乍长的小鱼，老梅说这叫红尾，吃鱼虾长大的，性子烈，撞上网就挣扎死掉了。我看来，第二条和第一条一样，老梅说，这是黄尾，吃植物长大，性子温和，所以还活着。接着又是一条大鱼，同伴从网里拿下来，甩手从船的另一侧扔进了水里。老梅说这是大头，抓大放小，让它回去继续长。第二道网收完，一条鳜鱼没有，老梅很不满意，一个劲儿地说，今天不行，这鱼拿回去只能给鸭吃。

第三道网收完已经六点半，天光大亮，太阳升起来，光芒万丈，把湖、船、人镀上一层金色。晨光唤醒了山丘大地，薄暮在一点点消退，又是晴朗明亮的一天。老梅把我们送回岸上，自己没有下船，他说今天收获不行，现在再去撒一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