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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是一株寂寂的草
有时在项羽悲凉的垓下
有时在泪洒的马嵬坡
但大多时候
都守在母亲的墙头
和父亲的坟头
静静地
仰望天空
那些天空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高高在上
一样的时雨时晴风云翻卷
一样的
种满流星的花火
为了它
我把我的想象无数次地
升上一万米的高空
那些土地都是一样的
板结的,是父亲裂了口子的手
潮湿的,是母亲一辈子走不出的心
我把根须伸进他们的五脏六腑
读他们的苦
直到
我萎地倒下
我是多么留恋眸子里那纯粹的蓝
我是多么在意脚下那厚重的黄土
行云牵系着流水
纵容我涮洗情绪的笔墨
泥足深陷于尘世
填充
那个被称作爱的瞬间
唯有在他们的面前
我才可以
把身上的灰尘
轻轻地
掸成深情的诗行
唯有
在它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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