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多年来有个习惯,做什么菜都爱多放香油,好像出锅前不多放些香油,就没有办法端上桌来。小时候只是偶尔有这个印象,老爸走了以后,家里做饭的事情多由老妈承担。她从一个不大做饭的人,变成了一个能做出不少花样的我家的厨艺担当,当然,所有的菜都还是离不开香油的味道,近年来香油的味道也更加重了。
对于我来说,从小对香油的味道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反倒是成年以后,越发不喜欢这种油腻的腥味。有时忍不住还抱怨上几句,老妈总会说:“放点香油提香”。我也就不再说什么。
今年9月初,老妈破天荒的张罗起买月饼。买的是最传统的那种月饼,很远就能闻到香油的味道。她买回来时开心的像个孩子,我却想当然的不以为意,并且心里对这种油腻的味道充满了不屑和厌恶。老妈高兴的说,我就买两块,咱们试试,好的话我再去买。然而她并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就又买回来一些,并嘱咐我加班时饿了吃。我盛情难却,带了一块儿,吃了真的很腻。
9月10日,在姥姥故去一周年之际,家里安排了姥姥的骨灰和姥爷的合葬。除了例行的祭品外,老妈从袋子里里掏出了两瓶香油和两瓶鲜奶。姥姥生前一直保持着每天早上喝牛奶的习惯,我知道,可是这香油是怎么回事呢,我有点儿不耐烦的问老妈。她说:这是你姥姥特别喜欢的味道。
我突然意识到:香油的味道承载了老妈对自己家庭的记忆,这里面有对过往生活的全部记忆,还有对姥姥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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