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柿子树

秋天的柿子树

     如果没有被友人放鸽子，我大概永远也不会这样仔细的看看她。

     左不过短短一个月，她却已经有了另一番模样。仿佛昨天还是清新水嫩的少女，今天便已成风烛残年的老人——她的叶子全掉光了。地上的枯叶也湿了颜色，退了芬芳，由墨绿变成了深褐，两侧向里卷曲着，像一艘小船一样轻轻地从枝头荡下来。我从地上捡起一片落叶，我很庆幸能见证她的垂垂老去，因为我无法伸手触摸她年轻时的容颜，只能在她奄奄的那一刻把她捧在手心瞻仰。她是有两面的，向里的那一面还依稀能看出少女时代的光彩，叶脉纵横着向深处凹陷下去；而向外的那一面早已饱经沧桑，是粗糙的，叶脉向外凸起，像是不甘，欲要挣脱的模样。

     没了叶子的遮挡，我更能清楚的看到她的树冠，庞大，四面八方的向外延展，越到末梢，枝条越细，细到让我觉得她承受不住那沉甸甸的果实。

  树干上沟壑众多，多数是上下方向的裂痕，然后短短的向左或是向右一撇。就像一个个小长方形拼成的大圆柱。纹路很深，类似缺水后干涸的土地，但是她会一层一层的向下剥落，我想，这大概是树的新陈代谢吧。

     说到果子，她与我记忆中不很一样，记得在老家，外婆摘下的柿子软软的，手指头戳下去会形成一个明显的凹陷，插一根吸管进去，就能喝到如蜜的柿子汁，她的造型类似于农村的石磨，中间会有一条分界，看上去像两个压扁的扣在一起的大馒头。然而这里的柿子是椭圆的球形，硬硬的，估计从枝头掉下来会把路人的头砸出一个包吧。不过她很争气，即使枝头这样沉重，也很少有落果的现象。我想，她是以这样一种方式表明她的公正，拒绝任何的不劳而获，投机取巧。

     几乎师大所有结果的树上都会挂有这样一个标牌“观赏果木，请勿采摘”，虽然我们吃不到，不过可却便宜了师大的鸟儿和松鼠。每当路过学府路那一排柿子树的时候，我都觉得万分心痛，柿子们被啃得只剩半个了......我感到很愤怒：为啥要剩饭！吃光不好吗？但是我清楚的知道，她是这样的具有吸引力，我是阻止不了的，我如今也当了一回吃不到葡萄的狐狸。

   我童年以后都生长在天津，天津是盐碱地，长不了柿子的，故乡的味道便只能通过长距离的运输或是转化为挂着白霜的柿饼才能让我重温。我很遗憾没能见证柿子树的出生，但是未来我愿和她共同成长，经历春华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