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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付58元吗——论《我终将成为明月的椅子:外外诗选》

你愿意付58元吗——论《我终将成为明月的椅子:外外诗选》

作者: 唐啵儿 | 来源:发表于2021-01-21 14:28 被阅读0次

    2020年五月,灰色的《我将成为明月的椅子:外外诗选》出版,定价58元。而外外本人于2017年跳楼自杀,有人将他的死亡和诗歌,同多年前的海子相比:同样生前默默无闻、同样死后被朋友整理出大量的诗稿(据说有六百余篇)、同样归于自杀。诗人于坚并不同意这样的看法,而这个时代也很难再出现一个如同海子的文化符号,外外之死让我们看见一个较优秀的诗人,却注定不会在社会上引起什么轰动。

    《外外诗选》(以下简称《诗选》)第一首诗是写于2001年9月《我已不爱你了,小顿河》。从诗选的前言来看,外外的第一首诗写于2001年2月,那么这首《我已经不爱你了,小顿河》显然不是外外的处女作。但这仍属于第一时期的创作,我们可以从中看见外外创作之初的大致状态。

    在《诗选》最后附有外外一众友人对他的评论,通过沈浩波的叙述,以及外外的几位诗人朋友来看,外外似乎受到过“他们”诗派和下半身诗歌运动的影响。下半身诗歌运动正是2001年,外外诗歌创作的起点。

    然而在《我已不爱你了,小顿河》中,我们看到的却是和“他们”与“下半身”风格并不尽同的创作。全文如下:

    小顿河,我已不爱你了

    我把写满字的纸,认真地撕碎

    扔进你黑不见底的身体

    你却不像童年时那样委顿和让人怜爱

    像穿了件破了的衣裳

    你太脏了

    小顿河你不是用来寄托爱情的墓床

    你只是我在这个下午走入阳光时庸俗的背景剧

    有人坐在石椅上

    更多的人在你身边的草地上等待落幕

    站着说话好累啊

    小顿河,我已不爱你了

    十七岁的流火在天空欢舞

    我和面无表情的人们擦肩而过

    多年前夏天结束时我持镜佯装坚强

    多年后镜子嵌在墙上厚重坚实

    我多想让你也看见自己

    哪怕只看清

    一颗眼泪

    小顿河,我已不爱你了

    我弯下腰伸出手,握不住你的心水

    我像一棵老树

    只需要天雷地火和滂沱大雨的营养

    只需要重新安排铁轨、航道和站牌

    只需要狼一样嚎、刀一般冷和血喷的热

    一切可以淹没你哭泣的声音

    都仅在梦中交响

    为了面对安详如死的黎明

    小顿河,我已不爱你了

    【以下是我对本诗的解读,感觉枯燥,也可以直接跳过】

    这首诗抒情意味很重,并不完全如同“他们”所强调的口语写作。“小顿河,我已不爱你了”这样的句式,令人想起艾青“大堰河,是我的保姆”。同样是带有宣告式的独白,既坚决又包含深情,如此庄重的将“我已经不爱你了”宣布出来,却给人以深爱的暗示。其后,从“我把写满字的纸,认真地撕碎”到“你太脏了”,感受到诗人赋予小顿河女性的色彩,并将“我”与“小顿河”放在了矛盾的位置上——“我把写满字的纸,认真地撕碎/扔进你黑不见底的身体”,扔进黑不见底地身体,带有虚无徒劳的希望的色彩,而后“你却不像童年时那样委顿和令人恋爱”、“你太脏了”,小顿河被赋予了失望或虚妄的意义。

    诗人将小顿河意义的抽象叙述,引入到现实中。“小顿河你不是用来寄托爱情的墓床/你只是我在这个下午走入阳光时庸俗的背景剧”,这是对小顿河否定,似乎将小顿河放在了同诗人行为关系不大的位置上。可尽管诗人在此处用着轻描淡写的语气,小顿河却已经成为了诗人的背景。其后三句“有人坐在石椅上”到“站着说话好累啊”,充满了调侃,也是全诗最为浅薄突兀的三句。

    诗的第一段是充满哀怨和失落的,层次十分明显。从种种行为和控制不住的付出中,“我”意识到“小顿河”不会给“我”回应,“我”的所作所为也只是虚掷一枪。到“我”对“小顿河”的失落和否定,直至最后做出一种浅薄的冷嘲热讽。

    从第二段到最后一段,是与第一段不同的强烈的抒情的感情色彩。“十七岁的流火在天空欢舞”,流火出自《诗经》,“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流指星的移动,火为大火星。原意指大火星在农历七月向西移动,天气逐渐转凉。然而我们实在看不出流火一词的本义,在整首诗中的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唯一所能推测的是,流火可能是在暗示一些情感的改变是在七月份,如同流火一般,诗人情感的波动和变化也逐渐开始。

    这首诗标注写于2001年9月6日,“七月流火,九月授衣”,诗人在后面写到“多年前夏天结束时我持镜佯装坚强”,也特别强调过夏天。所以从暗示时间的角度来考虑,流火一词在诗中特别具有现实意义,第二段也是全诗唯一明确说明时间的地方。

    当然,也可能外外选择这个词的时候,并无太多想法。十七岁,一个青春洋溢的年纪,用“流火在天空中欢舞”这样跳跃的鲜明的意象来描述,也是恰如其分。也许诗人仅是想通过一个比较灵动的意象,体现十七岁的青春与无知。如果你有写诗的经验,多少能明白,这其中的随机性确实占比不少。

    “我和面无表情的人们擦肩而过/多年前夏天结束时我持镜佯装坚强”,“我”做出了一些和冷漠的世俗不同的选择,而最终的结果恐不太好,也只有我自己装作承担得起。“持镜”暗示着诗人的反思与自我判断,至于他的判断是什么,这就是到最后才明确知道的答案。

    “多年后镜子嵌在墙上厚重坚实”到“一颗眼泪”。多年后的镜子厚重坚实,暗示“我”的成长,并且具有某种坚定不移和无法回头的意味。“我多想让你也看见自己”,在情感立场上,诗人似乎自觉有能力也有义务,让“小顿河”对自己做出清楚的认识。“哪怕只看清/一颗眼泪”,那么小顿河是通过什么看呢?从诗的内部来看,小顿河是从“我”曾经持的那面镜子进行反观的,那面已经嵌在墙上厚重坚实的镜子,是“我”的化身。那么这一颗眼泪,到底是“小顿河”还是“我”的呢?此处并不做过多解读,因为重要的仅仅是“一颗眼泪”。单独成行的意象,一般是关键性意象,在现代诗中具有重要的意义内涵和情感表达。同时,单独成行,也具有让现代诗在口头朗读起来更加具有节奏的功能。眼泪的意义很多,最简单的是情绪的表达。而此处,也代表着对小顿河的原谅和洗刷。

    第三段和第四段,其实并没有太多可以特别解说的地方。尽管三四段保持和整首诗相符合的情绪和气质,但是他写作的方式仅仅只是普通的抒情形式,所用的意象和行为描述,也并没有太多的新意,是大部分抒情类作品惯用的手段。当然,诗人用得很熟练,所以除了普通之外,也并没什么值得特别批评的地方。毕竟抒情诗,几乎是大部分诗人创作的起点,想要推陈出新,难如登天,能不落入陈腔滥调的矫情已经很好。抒情诗,一难在性情,二难在表述。有一没二,可能会有些矫情;有二没一,那读起来就是白日见鬼,肯定矫情。

    第三段不做引用,各位可以到上文全诗自行阅读。前面说到,“我”进行了自我的判断和反思,然而诗中并没有透露怎样的后悔。反而是对小顿河的倾诉欲加强,希望小顿河至少能看见“一滴眼泪”,这眼泪多少带有自我表白的情绪。即使如此,诗人终究握不住小顿河的“心水”,便化身成一棵“老树”,并且表示“只需要”天雷地火、滂沱大雨,重新安排的铁轨、航道和站牌,刀一样的冷、狼一样的嚎、血一样的热。

    实际上这些意象都是一样的,只要理解成苦痛就可以了。重要的是,三个“只需要”强调自身主动的抉择,坚强的承担,丝毫不悔,怎会不爱呢?这种连续的排比体现的情绪的强烈,是抒情中惯用的手段。

    “一切可以淹没你哭声的声音/都仅在梦中交响”什么叫仅在梦中交响?就是现实里没有嘛。触景伤情处,时时在眼旁。并无深意。

    “为了面对安详如死的黎明/小顿河,我已不爱你了”,安详如死的黎明,这种反复矛盾的意象并列也是现代诗人常用的手段,最出名的比如“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手法上是一样的。然而外外选择的反复矛盾的意象并列,并不如顾城突出,所以这句略显平庸。原因之一是,这是个结尾,诗人可能已经考虑好用“小顿河,我已不爱你了”来结束,前一句如果感情和意象特别突出,结尾两句就不太平衡。

    小顿河到底是什么呢?我第一个想到的是肖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当然,这两个顿河,肯定不是同一个意义。除此之外,我在网上也没有搜到其他关于小顿河的信息(倒是搜到一个同样叫外外的89年诗人)。那为什么生活在南京的外外,选择的是小顿河,而不是玄武湖呢?这可能没有办法解释。

    海子的《幸福(或我的女儿叫波兰)》一诗中,用到“波兰”一词,然而和实际上的波兰没有关系,西川注道,海子只是喜欢波兰这个词而已。那么或许我们可以说,外外只是喜欢小顿河这个词而已。无论这个词的灵感来源,是艾青的大堰河,还是俄国人的顿河,或者其他什么,小顿河三个字一定让外外感觉到一种美感,一种发散性的意象的幻想。

    作为外外第一时期的创作,《小顿河,我已不爱你了》抒情意味明显,带有“他们”诗派那种口语创作理念的影响。但更多的仍是抒情,浪漫的倾诉,在《诗选》中,我认为外外最好的一部分诗,都带有这样的特点。所以尽管外外和“他们”诗人、和“下半身”诗人大有来往,但他本身自有独立的审美眼光。尽管他创作很多口语风格的作品,但那些作品同他这首《小顿河,我已不爱你了》相比,总是黯然一些,不那么动人。

    分析《诗选》中的第一首诗,是因为整本诗集读下来之后,给我很深的感觉就是,这是一位一登场就比较成熟的诗人。也就是说,无论后面外外的创作是偏口语风格,还是带有抒情色彩,我们能从他第一时期的创作中找到根源。从《诗选》来看,外外的创作风格比较稳定,他一直在两种风格之间来回,并尝试融合,并没有令人感到陌生的时期。

    顺带一提诗人于坚。于坚在本书最后,有一篇对谈式的后记。总的来说,还算中肯,想必这番对谈,于坚并没有特别的准备,事先不知道问题。因为其中有些含糊的地方,比如第六个问题:外外的诗好在哪里?究竟有多少?于坚有些含糊其辞,答不对题,显然没有想好。这当然也不能怪于坚,对于这类问题确实需要慎重。而且对于诗人的评价,你用好中差、或者多少多少分,这样的回答也更显得草率。这段问答我会附在文后。

    另外,我们来看看对外外较有影响的“他们”诗派的于坚,他在1975年写下的《你的心》:

    你的心是一座金矿,

    在大地深处埋藏。

    谁能够将你发掘?

    世上都是俗气的目光。

    于是你躺在俗气的地下

    默默忍受着俗气的冷淡。

    这首短诗收录于2004年的于坚诗集《一枚穿过天空的钉子》,同样以年代排序,本诗为开篇第一首。早期于坚的创作,在语言形式上更加的严谨和繁复,同样带有抒情的色彩。同后面的《尚义街六号》或者《罗家生》等作品相比,简直是两个人的作品。

    在外外的《诗选》中,我将零二年和零三年看作他创作的第二时期。期间的作品,口语性很重,显得十分克制,抒情色彩极少。同时,这两年的诗歌情绪比较低迷,因为十分克制的口语化叙述,导致作品显得过于冷淡或神秘,仿佛与世外隔离。其中也有几首不错的作品,读起来轻松自在,比如《我们躲在夜晚这张CD里》、《和孩子一起完成的诗》;另外,在他克制和冷静的语言中,仍隐约看见的抒情色彩的,比如《清晨看见一座教堂般的建筑》、《果实》。但总得来说,这时期的作品,外外有意识的倾向于口语的风格化,常常是十分简洁的,读起来破费揣摩,情绪冷淡。

    零四年及之后,外外的风格更加明显,是在口语和抒情之中找到了比较平衡的点。此时优秀的作品很多,感情更加丰富,意象也较之前突出,作品读起来更加有活力。比如《她睡着了,在街边》、《母亲来自乡下》。另外我特别喜欢他的《孩子》,感情充盈,行文抒情,节奏明畅:

    他们问你来自哪一座城市

    那儿可曾月光皎洁明亮

    你只是个带着影子的孩子

    你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们问你来自哪一个乡村

    那儿可曾鲜花遍地绽放

    你只是个带着鲜花的孩子

    你说这一切都是在梦中

    走在南方湿润而多情的土地上

    每个脚印都是那幼小的悲伤

    灯光刺向天空而街道空空荡荡

    白天夜晚孩子们拒绝成长

    然而零六年到一零年之间,出现了四年的空隙。或许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

    《诗选》中,一零年之后的作品选入数量很少,一直到一七年,每年选入的作品都只有两三首。开篇提到,外外的遗稿达六百多篇,从六百多首中挑出两百多首,裁剪较多,必有所讲究。一本诗选,虽不能展露作者全部作品,但要选入能够体现作者整体水平、风格发展、创作理念的作品。总得来说,《诗选》对此呈现得还算不错,我们确实看到了外外虽然受到口语创作理念的影响,但口语化并不是外外所坚持的全部,他比较清楚传统的诗意意义重大,完全抛弃得不偿失。

    最后,我们说一下对外外的评价。

    于坚在对谈中说,和外外认识这么多年来,实际上从来没读过他的诗。当外外跳楼之后,他才真正读了外外的作品,并为自己没有发现身边这个一流诗人而感觉羞愧。在诗集的附录中,收集了外外一众好友的评价,有著名诗人(于坚韩东沈浩波等),也有音乐人(盲人歌者周云鹏,也写诗),以及其他文艺圈内的人。大家几乎对外外是一致好评的。在书的最后一页,极为突出的单独列出北岛的评价于白页之上,看上去深情无比,同时也权威十足:

    “外外的诗,在平静的水下有一颗动荡的心,让人反复吟咏。读者有如潜入水底,体验绝望的孤独感——那是诗歌与生命的真实。”

    我们为什么要关注外外呢?

    还记得前些年,余秀华的诗集大卖,实在是创举。这年头,人们专门去书店排队付钱买诗集,简直不可想象。就连北岛,如今也不可能靠诗集排上书店的畅销榜,可是余秀华做到了。余秀华的创作自有其惊人之处——成名之后的作品就没什么特别的了,希望她能尽快调整自己——大众对于她的好奇,一部分在她的创作上,一部分在她的身份上:低学历、残疾、农村妇女、热情奔放,甚至有些挑战世俗意味的创作,以及成名之后,和自己没有感情的丈夫闹离婚等等。完全是社会底层的反杀,在当下极其刺激大众,就算是不关心诗歌的人,面对如此八卦也乐于吃瓜。

    不管怎么样,余秀华使她的文学创作对社会产生了影响。可冷静的看看,多少是对文学本身的刺激呢?虽然她写得不错,但是大众消费完她的八卦之后也就冷了。

    至于外外,在这个年代,他的身份实在刺激不了大众。音乐制作人、歌手、南京地下音乐教父、公务员、大学老师——太普通了,如今大众需要一个叛逆的角色。如果外外是个南京盐水鸭熟食店的帮厨、是个做六休一每天十二小时的保安、是流落街头苦吟诵诗词歌赋的盲流,那可就……说不清了。

    说到这儿,或许能感觉到了,如今世代关注的并不是文学,不是诗歌。当下的社会,一个整体的困境,就是人们只关注如何反杀、如何暴富、如何山鸡变凤凰,可实际留给人们的路并不那么宽。但同时,社会的氛围就是,你不变凤凰,你就完蛋了。

    所以在外外身上,幸于他的身份普通,就没有发生在余秀华身上的讽刺——你确实写得不错啊,可其实吸引人们的根本是你身上的八卦。

    为什么?因为像外外,像余秀华这种水平的诗人,实在太多太多了。区别只是,外外认识于坚韩东乌青沈浩波周云鹏等一众文艺圈里人,他死了之后有他们帮忙出诗集;余秀华创作得极具风格,无比幸运被发现,又无比幸运她的身份角色这么刺激这么底层,符合大众反杀的幻想。

    你到网上,看看一些网友写得诗,很多优秀的默默无闻的诗人,他们可能是大学老师、警察、学生、服务员、司机、快递员、门卫……推荐给你们一本书,作家出版社《我的诗篇:当代工人诗典》,他们的创作,不比外外和余秀华差。所以从外外和余秀华身上,我看到的仍然是诗歌以外的东西,这些东西其实和他们的创作无关,是社会强加给他们的。他们可能无奈,也可能乐在其中。

    尽管于坚说自己对于外外的评价没有受感情色彩的影响,但是你看完外外诗选附录中的那些评价,仍然能感觉到很深的感情色彩,将外外塑造成一个十分独特的诗人。我相信他们是真诚的,不是虚伪客套,但是我们应当将目光放在作品本身——外外的创作不乏优秀的作品,也有写得一般的作品(这很正常);他也寻找到自己的风格,是一个成熟的诗人。

    同时,外外是个值得尊重的诗人。作为诗人本身,他表现得相当纯粹。在和这么多当代知名文人的交往中,外外从来没有刻意体现自己诗歌创作(他当然有权利这么做),也从没有做过靠写诗发家这种白日梦。他的创作来自于内在精神的渴望,而不是歌颂世俗、粉饰太平、自我迷恋、阿谀奉承。

    但外外并不是独特的,这样的诗人还有很多。我们在等待着一个真正让人醍醐灌顶的诗人出现,无关于作者本身的世俗身份。这需要创作者自身的努力和运气,以及时代的眼光落在何处。

    附录(原文):

    问:外外的诗好在哪里?究竟有多好?

    于坚:前面我已经说过,外外是一个有诗歌成就的诗人。好在哪里似乎还可以谈谈,但前提是我们必须熟知外外的诗,然后还要有时间和心情,的确是可以慢慢品鉴和絮叨的(就像外外面对他喜欢的诗人和作品常做的那样)。究竟有多好,则属于一个判断力的问题。这个问题很重要也很要命。很多时候,我们是不具备这种专业判断力的。说是专业判断力,但不要误解,这和学识或者诗学的关系不大,和理论或者观念素养的关系不大。也许和浸淫得深浅有关,我不敢肯定。在当代诗歌世界里,线上线下,学院民间,判断可以说是满天飞,但是判断力却异常罕见。比如说,外外就没有,主要是针对他自己的写作没有。因此他虽有判断(这一点可以肯定),但估量过低。有时候这样的事情也真令人动容,一个美丽的人而不知其美,那是一种怎样的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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