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但是」之前的话，都是毫无意义的。
比如大雁南飞，孩子总会长大。
儿时小刀刻过的那片斑竹林，如今是腐烂在地下，亦或是成为某种商品然后老去。
红色的中国结，有风的时候，是会飘扬的。
白色的帆布鞋，有雨的时候，是会泥浆的。
一首情歌，一场爱情电影，顾珀是会感动的。
十一月十一的太阳，是扑上了金粉吧。
会不会月亮，也撇上了嘴角。
远方隐隐绰绰，雾上树梢，抚弯了腰。
客舍里，百人千面。昏哑的灯光下，窗外的晚景交织成花，繁林似锦。
疏络的败叶，躺在车前檐底，拼着冷冽冽的寒图。
久晴不雨，日有暖阳。
苦眠人，有苦难眠，有苦难言。
血液里那种称之为躁的毒，一发而不可收。
零度，以上和以下。
有个孩子在唱歌。
陌色。
老去，然后孤独会醒来。
女巫用了解药的平安夜，因为狼人绝不会空刀。
有人说，一个人是一座孤岛。
孤岛悬立的时候，顾珀也这样想。
蜗居着，杂乱放纵赤裸翻滚。
酒精，油炸，烧烤。
肆无忌惮地
麻木不仁地
苟且着。
黎明的杀机，静悄悄打入第一缕，影花是幽暗沼泽的背景，涂抹上会扩散的光圈，层层叠叠，浪涌开。
顾珀在床沿和墙角的贴合处，睁不开眼，是朦朦胧胧的错觉吗？
有时像患了忧郁症一样，会突然心情不好。有时像患了自闭症似的，会突然不想说话。
他说，少年子弟，江湖老。
猝不及防的东西，当然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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