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四便是12月9号,据学校安排,定于7、8、9号举办运动会,以纪念1935年12月9日在北平(今北京)发生的示威游行活动。
学校对此高度重视,特设立一榜单,记录全校各班级运动会项目总排名,并依此给予集体(班级)奖励。据传言,全校总分排名第一的班级有五百块钱的现金奖励。
规则很简单,初始各班的分数均为零,后按每个项目的成绩加分。可加分的项目有两类,一是集体项目,如大合唱、篮球赛,二是个人项目,如跳绳、长短跑、高跷等,两类项目按名次加特定的分,实时更新于展示牌上,最后汇总再定总排名。
教室中,学生们在传阅一份表格。这是运动会的登记表,项目有二十来个,单人、双人、多人项目皆有,诸如跳高、跳远、羽毛球、长短跑、独唱、合唱、舞蹈等等,想参加的学生可以在上面登记。
担心学生们不够积极,木烨特意放出话来,言名每个项目必须有人参加,输赢不重要,重在参与;若是没人报名,则抽签,抽到谁算谁,且不能以任何理由推脱,违者须值日一月。
登记表传到前排时,李光沫刻意弯腰假装在桌箱里找东西,没错,他不想接登记表,甚至连看一眼也觉得头疼——他不爱运动,是标准的体育差生,这些项目他一个也不想参加。
命运没有放过他。一只手探出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手的主人还喊了他的名字。这时,任他的脸皮厚如城墙也做不到对此视若无睹——更何况,他称得上是一个腼腆的少年。
他不情不愿地坐正,接过登记表装模作样地扫了一遍,接着往下传,并跟那几对眼睛的主人解释,说登记表上没有他喜欢的运动项目。
过了半分钟,李光沫徐徐抬头环顾四周,发觉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没有人看自己。那一刹那,他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李光沫暗自庆幸,以为逃过一劫,殊不知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他的侥幸心理在两天后的早上的第三节课时,被木烨亲手打破。
彼时,木烨拿着大片空着的登记表看了几眼,眉头一皱,再次抬头看向教室中的众人,一边用另一只手摩擦下巴上的胡渣,一边在心中盘算。
没有所谓的抽签,木烨直接点名,要求班上一个项目都没有参加的学生选一个项目参加。这次点名很有针对性,点到的学生分为两类,一是成绩排名前列的,二是平时比较调皮经常惹祸的。
作为班级前五,李光沫自然是木烨重点招呼的对象——实际上,木烨点的第一个人便是他。在木烨那“凶狠”的目光和全班同学的注视下,李光沫只好硬着头皮选了一个项目。
为这个迫不得已之下做出的决定,他特意去学校的体育器材室找管理员借了乒乓球(拍)。从那天起,除上课外,他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练(乒乓)球上,星期天更是拉着王顺顶着细雨练了一下午。
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即便训练如此认真,也从未期待能拿名次,只求输得略微体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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