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叶枫
一九九八年夏,我开始了自己的启蒙读书之路。
那是山村里的两间青瓦房,门口正对着讲台,上面放了一张桌子,黑板是用墨汁染成的,讲台下面是五六张没有桌框的桌子,每张桌子配两个凳子,坐两个学生。教室后面是放着各种乱七八糟的杂物。
房间的房梁上挂着一只灯泡,大概忘却了吧,或许是45瓦的,总之不是特别亮,有点昏暗,白天的时候当然是不开灯的。
大山深处的求学路学校里唯一的老师,是我大伯,高中毕业,当时是没有正式编制的,后来好久才转正。不过在那个时候,也就只有教语文数学两门课,语文教拼音认字儿,数学教加减法,课时40分钟,每天上下午各两节。
很多时候,我们都是没什么事儿的,读书的几个孩子,也都是邻家孩子,一起玩的,大家都很熟悉。
那时候也很调皮,往往老师在黑板上写字,我们就在下面偷偷地吃东西,或者同桌两个在互相打闹。老师也不管,事实上老师也不用管,往往老师一个眼神害怕好久。
用的本子是哥哥读书剩下的,写的铅笔是剩下的铅笔头儿,写写画画的好久,竟然也很开心很满足。
我经常和哥哥们一起起床去上学,二年级以上的读书需要去另一个大点儿的学校,只有一年级以及学前班是在村里的这个学校。
记忆深刻的是一次跟着哥哥上学,五点多,天还是黑的,一个人到了村里的那个小学校,天下起了雨,还有打雷的声音轰隆隆的,一个人在房子里害怕不敢坐,只好站在门口看下雨,心里着急地等着天快点儿亮。
在那个两间房子里读了两年,我大伯始终教我们读书识字计算,还记得那时候学习还算可以,每次考试都是第一,期末的学校之间的竞赛成绩也都是拿的出手的。
后来上了二年级,就离开了那两间房,去了哥哥们读的那群大点儿的学校,风吹雨淋,起早贪黑,从来没有放弃过。
每每春夏秋的时候,就会遇到雨水,撑着小雨伞或者小雨衣淋着雨,穿着雨鞋踩着泥,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大孩子照顾小孩子,就这样慢慢又到了学校,往往都是淋的满身湿透。
冬季的时候,会遇到大雪,大雪过后白茫茫一片,我们就彼此搀扶着从山上往山底下溜,往往回家的时候鞋子里满是雪水,最难的还是早上去学校的时候,寒风凛冽,我们只好包着围巾,严严实实的,但是爬上了一座山,却又是满身汗水。
然而就是这样,我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们,却从来没有放弃过。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确实很苦很累,只是那个时候并没有觉得,只知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后竟然翻山越岭读完了书。
我们谁也没有想到过,有一天我们会走出大山,去更大的城市,去更远的地方,见更多的人。
只是突然这一日来了,再回头去看看曾经受过的所有苦难,想想或许那才是造就辉煌的开始吧。
如今,我已经大学毕业了,再回首,一切就如一场梦,但却是真真实实,想想走过的路,竟然也是二十年如一日,抬眼望,余生还需努力。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你只需努力,余生交给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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