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周前,想约周嗲去看《匆匆那年》,匆匆的我们,没有腾出彼此有时间的时间。或许文字更具张力,我安慰自己。第三个夜晚,当看完这三十八万文字时,却又怏闷气郁。
喜欢方茴低眉人间烟火的姿态,可是,姑娘,你好傻啊……
我的青春,似乎也不曾远去。
那年的课堂,教室还在吵闹,老师的粉笔砸中了他的头,广播体操已然响起,那个邋里邋遢的水崽, 常年吊儿郎当,仿佛脑门上刻着:上来欺负我啊,你”。于是,我拿着竹扫帚,追了他二栋教学楼。同学聚会,水崽愤懑的说,当年,我惨无人道的打了他。我埋下头,承认了我的不是。
哦,青春似乎应该是这样。
当年,也有人暗恋人家啦,据说有三个四个五个那么多,虽然我有点丑陋。但是,幸好,那个年纪的他,他,他,他,统统都不是颜控,我以身段高挑的优势俘获了情窦初开。
去年,最后一位暗恋我的少年结婚了!我幽幽的跟周嗲抱怨:那些暗恋我的人,怎么一个一个都结婚了,怎么能一个一个都结婚了呢?!
周嗲,至少给了我五十个白眼。
在白眼里,我突然顿悟,我小可爱的形象只不过是他他他他生命荒径里的那抹翠绿,永远成不了风景。于今调侃,那些少年仅仅轻描淡写我来过的痕迹,我有点伤心。
可是,那些往事依然清晰啊。
有消息称,某人上午第三节课课间休息时会向某人表白,天啊,第二个某人是我!我的汗出了一拔又一拔,第一节课就陷入焦灼等待。好不容易熬到第三节下课,我终于等来了某人。
某人面红耳热,眼神慌乱,偶尔的相视,把我吓得半死。
这气氛, 暧昧喔!
终于,我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次告白。
可是,那年的那天,某人不但在我的心口盖了一床软絮,还放了一颗水雷。
某人说:曹芳,你牛仔裤的拉链开了。
某人撒开腿跑了。
我站在原地,拉上拉链,脸红了一个冬季。
那时的夜晚,是偷甘蔗的好时节。三个少年顶着月夜,小有收获。某某人提议给某某送甘蔗,某某当然是我。于是,有这样一幕:敲门声。我打开房门。三个少年抬着一梱甘蔗,叽叽喳喳挤了进来。一秒,二秒,三秒,我还没搞清形势,这可是谁的心意啊。又有敲门声。啊,谁谁谁!这么晚,逮个正着啊。我们开始冒汗。我竖起耳朵,辩识了那个声音,啊,税务所食堂炊事员,是我父亲委派的高级特工!我嘘一声,朝床边那个角落指了指。三个少年合力抬着甘蔗,轻蹑手脚,连同那捆甘蔗,钻到了床底,我看到床板拱了起来。很难想象,安婆的那身肥肉是如何挤出一片天地的。
后来,这群少年风一样被刮了出去。
后来,父亲给了我一记耳光,我没有哭。
那年的暑假,我骑着父亲的雅马哈,潇洒的载着凯凯,冲过堤岸,连同凯凯的歌声,摔到了小河里。小河里水不深,我们都没死,捞起来的雅马哈泥巴不堪,神了,一脚来油呢。倒是凯凯的脸肿成了肉包子,只到今天,都没有瘦回去。
那年,与某人的合影,丑得好极至啊!
那年,某人的情书,我没有看懂……
那年,我的青春,你来过。
那年……
那些年,终被时间作别于风云。
今夜,徒留我最孱弱怀念。
2014年12月20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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