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月15日 星期天 阴 -5----2°C
2021年以来,每次从河边走过,都会看到绑在绿化带栏杆上的那块白色扣板。板子上用黑笔写着两行大字:理发 5元,染发 15元。大字上面有一行小字:星期日下午2点至5点半。板子上沿和下沿分别留了联系电话:王师傅137XXXXXXXX。
白底黑字,很显眼。有时,下大雨会把板子上的字冲刷掉,但雨停后,总会有人把字再写上去或描一描。我对这块牌子的存在感到好奇:城管为什么会允许这样的牌子挂在这儿?理发5元,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王师傅是什么人?会有人相信5元的技术吗?理发的场地在哪里?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今天很冷,风很大。吃过午饭,和家人聊了会儿天,看室外温度虽然是零度,但太阳出来了。我换了衣服带豆豆下楼去河边溜达。
河边的风比小区里要大的多,温度仿佛也更低。我把羽绒服的帽子戴到头上,用围巾固定好,以免风把帽子吹落。
沿着河边道路走到桥头,突然看到桥上有人在理发。理发师是一个戴黄帽子的的女性,她穿着黑色轻便羽绒服、黑裤子,边理发边聊天,她的动作很娴熟。椅子上坐着理发的是一位白发的老者,他满头银丝的老伴正站在旁边看着。
原来真的有人在这里理发,这是一个露天理发点!我走到桥上问:“理发就是在这里吗?”
“是的,就在这儿。”理发师没说话,白发大爷替她做了回答。
一椅、一人、一个理发工具包,桥头、路边、空旷之地,仅此而已。
“在这里理发,是不是不能洗头?”我问。
“不洗,理完回家再洗。”银丝老伴替理发师做了回答,看来他们是这里的常客。
“你要理吗?我马上就理好了。”白发大爷仿佛在为理发师招揽顾客。
“我是想问问我爸,看他想不想来这里理个发。但现在外面有些冷,怕他出门冻着了。”我犹豫了下说。
“我可以上门去理,10元钱。”理发师终于说了句话。
“那太好了!我现在就联系。”
父亲化疗后,头发掉了许多,头顶的几乎掉光了。现在新发长出来后,大概有10公分长,但周围没掉那些显得有些长。电话接通后,是母亲接的,说父亲想过完春节后,等天暖和了再理发。
“王师傅,你今天可以早点走了,不要等到5:30,这么冷的天,不会有人来了,该过年了都忙。”银丝老伴说。
理发师笑了笑没说话。
告别三人,沿着河边继续走路,我不由感叹:在物欲横流,利益至上的生意场,各种大型美容美发店,各种复杂的噱头和说辞,洗个头、染个发,花费经常动不动就成百上千,那里是年轻人制造时尚的烧钱场所,对于一些节俭一生的老年人来说,是走不进去也无法接受的高消费场所。
城市再大、再发达,总有一些温饱仍有待于解决的人群在艰难的生活,他们不愿进高档美容美发店,不愿在头上花“冤枉钱”,他们需要物美价廉的服务。可现在,为追究经济利益,接地气的理发店几乎没有了,老年人理个发,也最少要20元左右。
桥头的露天理发点,收费或许只是美容美发店的十分之一,没有什么利润;服务的对象,也无疑以老年人居多,没有什么利益和荣誉。它也许是因这两年的特殊情况而应时而生,尽管只是每周末的限时服务,但能坚持像这样每周为老人服务的人能有几个?那些“著名”的托尼老师能做到吗?他们能为10元钱上门为需要帮助的人服务吗?
平凡出英雄,我的眼里,桥头理发点朴实无华的王师傅,是有大爱的人,也是最美的女人,比托尼类“名人”,更值得人尊敬和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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