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一大早就开始洗洗刷刷,不是因为家里脏得离谱,而是自小就养成的洗刷强迫症。打小我就是个爱干净的人,母亲工作忙,姐妹们都各怀鬼胎的懒,似乎只有我傻傻得,母亲叫干啥就去干,这反而养成了“热爱劳动”的好习惯。哪怕小时也是极不情愿,但是习惯了反而成就了自己良好的生活习惯。
两小时的清扫工作后,窗明几净,家里看着就舒服清爽。他爸在中午十分开始炒年糕当午餐。虽然不太喜欢这种食物,但也可以将就。也许,这就是我根深蒂固的性格,喜欢顺从,可以将就,喜欢风平浪静。小时候在家里听从父母,在学校听从老师,长大了在单位听从领导,在家庭里不喜欢跟他爸起冲突。为了维持表面上的平静,而忽视自己内心深处的波澜。
12:30,他爸喊吃饭。我便催促孩子洗手就餐。陶不知在房间里鼓捣啥不小心把杯子打翻,水洒了一地。本来这些事情都是小事,可我似乎是出于当老师的习惯性思维,便小题大作起来,絮絮叨叨地说她什么做事情不瞻前顾后,不三思而后行啦。这阶段的孩子听到这话便不爽,但是可能是我唠叨惯了,也并没有所以然。坐到餐桌前,我习惯性地为她夹菜、打汤,并有意识地多挑了些盘菜以减少她的热量摄入量。
吃到一半,我又开始接上刚才的话题,做人做事都要三思而后行,要瞻前顾后。说着便拉扯起前几天发生的事:与同学闹矛盾,吵着要转学。其实在为人处事上,我并不擅长。记得自己小时候,不知是因为年龄还是心智,也总是被排挤在那些私底下叽里呱啦的悄悄话之外,现在她的人际交往似乎与当年的我似曾相似,我也深能体会个中滋味。于是便想传达自己的人际交往经验:一辈子能有一知己足矣,大多数时候人与人之间只是萍水相逢,点头之交。所以,与人交往的第一原则便是不要树敌,不要给别人说闲话的把柄证据,也没有必要为了找别人说闲话的证据而耗费自己的时间与精力……
也许,这只是我的人生经验,与任何人无关。但是,我却要把它当作金玉良言传授给我的孩子。一个我内心深处最在乎的人,一个我天真地以为她是我的一部分的人。虽然看过很多书籍文章,明白父母与孩子的关系是一场渐行渐远、以分离为终极目标的修行。但还是天真地觉得分开之前,总要教给她一些自认为很正确的人生经验与处世方式。有时候也觉得这是一个伪命题,一个内心深处并不完全认可自己的人,口口声声说要用自己的人生态度来影响最珍爱的孩子。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潜移默化的家庭烙印吧。
虽然我一直认为自己的原生家庭是失败的。在我们姐妹最关键的人生转折点没有提供帮助,因为父母目光短浅让我错误地选择了中师,在姐妹们谈婚论嫁的年代无暇顾及孩子的切身利益。可是我在教育孩子的思维模式上,何尝不是在重蹈覆辙呢。对孩子严格甚至严厉,不关注孩子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一味地以自己的标准来要求孩子。可能是我的内心有着深深的恐惧,急于告别自己不太幸福的过往,急于为孩子创造一个光明的未来。在处理跟她爸的关系上,吹毛求疵,挑三拣四,甚至隐隐地带有一种鄙视。这一切,可能都是自己的好胜心、急于求成的自卑心理在作祟吧。
而我,却一直天真地以为这就是我给她的最好的教育。
也许,平日里看到他们父女相处融洽,有着那么一丝的不快,总是给自己找自我安慰的理由:他爸在学业上生活上不插手,所以就不会有矛盾冲突。但细细想,我可能太自我了,太包揽全局了,我没有给他爸任何插手的机会,总觉得事不宜迟,等不到他插手。今天在饭桌上,就三言两语地告知了前几天她与同学冲突,并扬言要转学、不想活等话语,也许是我在描述事件的不太情愿的态度刺伤了他爸,也许他爸觉得无法接受这就是疼爱有加的女儿的另一面,心灰意冷。
本打算下午去体验S1轻轨路线的计划,因为他爸的提不起兴趣而搁浅。也许,作为之前这件事的参与者,我的心理早就被磨练得坚韧麻木,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反而觉得既然答应孩子了,下午时间允许就去体验一下也无妨。转身问陶,我和她一起去可否。孩子可能赌气,生气地回我不想跟我一起去。我又转身劝他爸:你以为孩子都是自己长大的吗?你去问问你妈,是不是都不用管你就长大了?
他爸也许真的认为,家长不用这么操心。也许他自己就是个很简单的人,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世界是非黑即白的样子:好到极致或者决裂到底。他不知道世界本来的样子就是纷繁复杂,教育孩子的道路充满荆棘也伴着幸福。如果这样跟他交流,也许后果更加不堪。所以,我保持沉默。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学会了沉默。也许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最好的交流方式。
她做题,我看书,他看手机。下午三点,她走出来说想跟我去S1轻轨。我爽快地答应。再次征求他爸意见,他爸再次强调自己没兴趣。还说什么,自己明后天就到外地去度假等话语。强忍着泪水,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跟陶若无其事地出门了。一路上内心翻江倒海,表面也是波澜不惊地跟陶闲聊。
步行十五分钟,到达惠民路站。因为没带零钱,陶的票买不成。陶又抱怨我没有最好准备,没把她手机拿出来等。后来支付宝给一个陌生人换了零钱买了票。到达动车站,大致了解了相关的路线,喝了一杯酸奶,就回来了。
快到家时,妈妈打电话喊吃饭,说是姐妹几个已经到了。于是我让妈打电话先叫他爸下去,我随后就到。
吃饭时,我装作很自然地交流刚才的轻轨体验一般,跟他爸说起话来。没过多久,他吃完饭先回家,我跟陶继续和姐妹们聊天。拍了集体照,晚上8:00左右就散了。
回来无话找话聊了几句,看他在了解去香港的动车票,也装作不反对的样子。晚上陪陶看完《大国崛起》已是11:30,洗洗便睡下。看他也不抱我,管自己看手机,我也不理会睡了。
早上起来,也是相安无事,不赌气也不生气,吃过早饭各管各。
中午十分,他爸说自己要去买咖啡给我,我说早上刚喝过,要不下午买也可以。后来他说去买点鸡蛋,顺便带了土豆泥和咖啡。
感觉走到尽头,感觉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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