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缕破晓时带着些许刺眼阳光照进卧室时姜澜之习惯性的扭过身体扯着被角打算翻身打算接着睡。
今天不是工作日。
不用早起。
他朦胧间迷糊的想着，却发现身旁滚热的热源也跟着凑过来，被角被他拽在手里，姜澜之瞬间睁开双眼。
扯动的肌肉像是全身跟被车子辗轧过一样难受，薄被盖在腰间，与他咫尺远近呼吸交融的少年肌肤裸露，睡状并不安稳。
他心中惊怒，往事如同潮水般翻涌着，劈头盖脸就在程云铮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可咆哮沸腾的血液在却他身体里狂欢。
程云铮本被他打醒，没有犹豫靠近过去想抱他，声音有些沙哑：“舅舅...”
仔细听，那声音中带着迷惘，像是迷失路途找不到方向的羔羊般可怜。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什么时候你进来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程云铮，你他妈的是不是真的想逼死我？”
连番质问的语气那般冰冷，看着他的温度早就失去往昔的温柔与怜惜，程云铮那双深邃的眼中只消一瞬便写满难过受伤。
他没有半点犹豫的回答：“我喜欢舅舅。”
迎着姜澜之的眼睛，程云铮毫无退缩，眼神里散发执着的光芒，“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喜欢你，想得到你。”
这是种扭曲的答案。
过于炙热的坦白迫使他那份长者的从容全然消失，姜澜之心脏狂跳，想都没想便打算开口反驳他。
“你...”
“我...”
只是磕磕绊绊半天，姜澜之都说不出所以，他攥着被角的手愈发使劲儿，导致手心生疼。
“舅舅，是你的心跳吗？”程云铮凑近他，呼吸近在咫尺，伸手从他喉结处划到如同擂鼓的胸膛。
那么激烈。
那么急促。
程云铮禁不住想，这些都怪舅舅的纵容和溺爱，否则他怎么能义无反顾的沉沦深陷。
起初的慌张失措感消散，他放不下姜澜之，也不能接受他身边有别人，有些禁忌，一旦触发，便只能继续。
所以，他宁愿拉着姜澜之和他共同身陷囵圄。
于是，偏执冷淡的外甥轻而易举捉住舅舅的手，牵到他同样心跳如雷的胸口，一字一顿，无比真挚：“我说，我喜欢你。”
“姜澜之，我喜欢你。”
“我喜欢舅舅。”
姜澜之说不出话，他心跳的确如雷鸣鼓，但却并非因为喜悦或是抱有其他感情，而是真心实意的感到害怕。
没错。害怕。
拥有法律的舅甥关系横亘在他们中间，巨大的沟壑将他们之间屏障隔的严丝缝合，可现在，程云铮说喜欢他？
姜澜之简直要被这荒谬的结论笑出声，唇角都是苦涩蔓延的：“小铮，你别闹了...我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等期末考完你就回老家吧啊？”
他那种语气已经不能用商量来衡量，简直是祈求。
程云铮明显加大的手劲儿简直要将他手骨捏碎，面容阴冷的少年满脸都写着拒绝。
他似乎很生气。
眼中的怒火已经盛满双眼。
可偏生他还咬着牙问道：“然后呢？然后舅舅还有什么安排？”
姜澜之被他目光看的心惊，下意识就将准备好的说辞咽回肚子，可他又觉得自己不该怕，这是小他八岁的外甥，他不应该这么窝囊。
程云铮继续开口，声音中像是淬了冰：“然后是不是来年开春舅舅就打算给我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
“嗯...”
对于这个回答，程云铮简直气笑了。
他扣着姜澜之的手，不由分说的将他拉进怀里，恶狠狠道：“我没说过我同意。”
肌肤相贴，体温交融。
程云铮带着凶戾暴虐的吻发泄似的吻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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