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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过去那些事★1、《留一个念想,追忆石溪路过去的美好时光》

说说过去那些事★1、《留一个念想,追忆石溪路过去的美好时光》

作者: 欧阳氏磨刀石 | 来源:发表于2017-11-04 21:54 被阅读0次

            从小我在玄坛庙辖区的石溪路长大,这是我梦开始的地方。

            2008年5月,石溪路、野猫溪一带被规划整体拆迁,我和街坊邻居们不得不和故乡告别,心里十分不舍,都说时光匆匆难以追及,我心不甘。人生如寄,且留下一个怀旧的念想,追忆石溪路过去的美好时光。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尘世亦是如此。我心所念,昔日的乡邻,你还好吗?

            从来不曾忘记,故乡的淡雅和美丽。忘不了石溪路那条老街,熙熙攘攘记忆犹新。我还记得,石溪路过去有许多店铺,馒头稀饭、豆浆油条、酸辣小面、锅贴小包,还有那天天在石桥边吆喝叫卖的白糕,以及街上吊脚楼冷酒馆里的烧腊,洞子餐厅的笼笼,赖子馆香辣的炒菜和千佛寺豆花饭的清香……

            我心依旧,依然留恋那些熟悉的味道,惦记这些家乡的味道。

            繁华似锦的南滨路,顺江而建,在两江汇合处南岸这边,开了一个口子,路口处,悬挂着一个纪念重庆开埠的明显标志。顺着这个标志往上游走,过去有一条河街叫施家河,是接连去玄坛庙正街的主要通道。

     在施家河,有一栋小楼房我们经常路过,后来才知道,原来这栋小楼就是中国著名武术家李国操以前的旧居。

            如今的石溪路,完全没有了过去的模样,历史老街在这里消失殆尽,不免升起凭吊的惆怅。诺大一座钟楼广场屹立在此,尽管壮哉,行人却寥寥无几,让我们感到有些冷清和陌生。故地重游,往事历历在目。遗憾的心情肯定有的,正因为这些遗憾,让我们感悟过去的朴实无华才是最美的风景,呼吁有关部门在今后的城市建设规划中,不能没有历史文化的传承与风骨⋯⋯

            我心所愿,愿故乡今后变得更美!追忆过去见过的风景,洗尽铅华,仍然抹不掉石溪路时隐时现的影子。如果有人问我,你还想石溪路吗?我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想,非常想!

            图为以前枯水季节时的江景,每到夏天,轮渡码头才会从玄坛庙那边搬到石溪路这边来。 供图:陈其珍

            过去的石溪路,由于江边形成码头的缘故,到这里来乘坐轮渡的人很多。白天,熙来攘往的人群不断,行色匆匆。夜晚,有许多船员和力夫涌进街上,把所有的餐馆、茶馆塞满,给这条小街增添了不少的乐趣。

            其实,石溪路离弹子石不远,每逢长江发大水,弹子石的轮渡就会停运,而在那边的居民,只好到石溪路这边来过江。

            虽说石溪路是一条小街,但在外界看来,它却有一番别样的风情。比如石板路、吊脚楼、千佛寺等等都是石溪路的亮点。而这里,还拥有抗战文化、码头文化和佛教文化的丰厚底蕴。许多外地人慕名前来,来这里观光,到寺庙里烧香拜佛。

           石溪路是玄坛庙一个较大的社区。它东起海军部湾湾,西至江边街头,南靠新民坡,北邻野猫溪,方圆大约有一千多户居民。社区内,分别有石溪路正街、石溪路后街、石溪路新村、上石溪路、中石溪路和下石溪路等等之称。

    过去的石溪路新村。供图:陈其珍

            石溪路新村过去叫海军部湾湾。据说在抗战时期,国民党海军司令部在此地设立了一个办事机构和礼堂,海军部湾湾因此得名。解放后,这所礼堂被改建成一所学校,叫玄坛庙民办小学,是我的小学母校。

            文革后,玄坛庙民办小学小学与玄坛庙中心小学合并,原校地址被阀门厂征用建了新的一车间。

            去年七月,我们小学同学搞聚会,特意步行到石溪路去怀旧。那天,天空中飘着蒙蒙细雨,我们一行二十多个同学来到小学母校遗址前,久久凝望着五十多年前我们上过学的地方,触景生情,童年时的回忆像电影一样,一幕幕浮现在我们眼前,同学们仿佛又回到从前,万千思绪涌上心头,激动不已。

          图为石溪路以前的民居,离此处大约200米左右,是野猫溪正街31号。也就是过去的《挺进报》遗址,现在已恢复重建。

    挺进报遗址 挺进报遗址以前没有得到保护,而是被粮食公司作为宿舍分给了职工。

            所以说,石溪路一带不仅有佛教文化,码头文化和抗战文化,还有红色文化的底蕴。

            过去的石溪路,靠江那边是青一色的吊脚楼。这些吊脚楼,随性依山崖峭壁而建,每逢长江涨大水,都要被水淹没。说来奇怪,吊脚楼泡在水中虽摇摇欲坠却不倒塌,令人不解,尤其是外地人对它更是称奇叫绝,难道那些建造吊脚楼的工匠是在世鲁班?

            在石溪路的街头有一块巨石,坎上,有一家《望江茶馆》。茶馆不大、坐位不多,先来的可躺靠凉椅,后到的只能委屈坐板凳。茶馆前后有几棵苍劲的黄葛树,在树下喝茶给人感觉舒服凉爽。抬眼望去,对岸是重庆人的图腾--朝天门和两江汇合处的壮观景象。一艘艘轮船鸣笛从江面驶过,其动感与静感相融显得很美,令人大饱眼福。

            望江茶馆是刘永瑶婆婆开的,她有一个孙子叫张老五,学习成绩优异,能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小时候,我和他常在一起玩耍。

            前来《望江茶馆》喝茶的都是些熟客,其中有一位老夫子特别出众,他名叫孙三节,念过私塾,大约60多岁。别看他个子矮小,却偏偏爱穿一身长袍大掛,蓄着标准的山羊胡,显得非常幽默风趣。

            以前不讲环保,在石溪路街口的外面,有一个渣子堆,这是阀门厂长年在这里出渣自然形成的一个平坝,这个平坝成了街坊邻居们的观景台和聊天的地方。孙老夫子常来这里,给我们讲重庆掌故和一些古代的故事。孙老夫子出口成章,故事中的那些人物被他讲得活灵活现,栩栩如生。街上的十多个老头和小崽儿,都是他忠实的粉丝。孙老夫子很逗,有一次给我们讲了一段“张飞杀岳飞,杀得满天飞。”的故事,当时把我们麻惨了,过后才回嗬过来,这是哪跟哪呀?张飞和岳飞根本就不是一个朝代的人啊!

            望江茶馆对面有一家冷酒馆,每次路过这里,都会闻到浓烈的酒香,店里有两口大酒缸特别显眼。来这里喝酒的人多半是体力劳动者,劳累了一天,找个地方坐坐。只见他们整点烧腊,再加一大把花生或瓜子下酒,推杯换盏,划拳行令好不快活。酒可群饮,亦可独酌,众人皆醉我独醒,是这些喝酒的人最高境界。

            紧靠酒馆的店辅是刘皮匠,整天都在店里埋头苦干,很少见他笑过。刘皮匠的儿子叫刘三,是我的小学同学。

            刘皮匠隔壁是肖师傅夫妇开的理发店,这是石溪路的第一个转弯处。肖师傅的儿子叫肖三娃,是店里的绝对主力。记得那时兴用火夹子烫头发,石溪路街上的文艺青年冯光煌、潘操哥、卢操哥等人,都是这里的常客。什么飞机头啊,螺旋式啊,还有拿波头等等发型,肖师傅两爷子都会熟练操作。看见他们先把火钳放在炉子上烧,待烧红后取出,再用一张打湿了的毛巾敷几下,然后便开始烫头发。那头发不断发出“吱,吱吱”的声音,一股股轻烟直冒,那种烧糊了的味道好像烧猪皮一样。看得出来,用火夹子烫过的头发已经变软,用水冲洗干净后,抹上一些润发的油脂就直接用吹风吹干造型了。据了解,肖师傅以前是一名搬运工,年轻时曾学过理发。很早以前,在石溪路公厕的坎下,曾有一家理发店,那是孟师傅与人合伙开的,店里的椅子很高档,是皮沙发做的。孟师傅虽然是一个残疾人,腿不好,但他的理发技艺精湛,有很好的口碑和人缘。后来孟师傅不幸因病去世,合伙人也散了,石溪路就没有理发店了。就在此时,肖师傅立马辞去运输社的工作,挺身而出开起了这家理发店,填补了这个空缺。

            肖师傅的对面是肉店和煤店。在过去那个特殊的计划经济年代里,买这些东西都要凭票。我们经常在这里排队,张三可以帮李四站轮子买肉,王麻子也可帮别人排队买煤球。说来说去都是街坊邻居,没有人说闲话,大家嘻嘻哈哈的显得十分亲热。当年,城镇居民每人每月凭票供应一斤新鲜猪肉,逢年过节,每人才增供一斤咸肉或腊肉。在那个没有电冰箱的年代,因为肉票是限量供应,家庭人口多的,一个月可以多吃几回肉。而人口少的家庭,只能羡慕人家经常打牙祭。

            在煤店的堡坎下面,还有一家合作企业的面馆,负责人是郑玉良的妈妈。这家面馆的门面,实际上是在街上顺路搭建的篷篷店,一字排开能放好几张桌子。面馆的小面味道特好,还有他们兼营的烧饼和㶽贴小包生意也不错,特别是那个㶽贴小包真好吃,香喷喷油浸浸的,看到起都要流口水,排队购买者之多,常常是供不应求。

             街上的副食店紧挨着糖果店,这是石溪路第二个拐角处,也是我们经常排队购物的地方。那时的日子过得好寒掺,菜油、白糖和烟酒一律凭票供应。难免有缺货的时候,手上即使有票也用不出去。不过,一旦有了货到的消息,好多人半夜三更都要去排队。

            石溪路最热闹的地方,当属糖果店对面的那家茶馆。每天晚上这里都是爆满,没坐位的允许坐在地上,只为听那精彩的评书演讲。而门外那些人,全是听耙合的人群,分文未付,站了黑压压的一大片。其实,在茶馆里喝茶很便宜,沱茶5分,花茶6分,白开水1分。茶馆老板的赢利全靠评书收入。除茶水钱外,每位要加收两角听书的钱。这时,只见说书人缓缓走向讲台,呷了一口茶,手执惊堂木“啪”的一声!茶馆顿时安静了许多。评书开讲之前,老板会拿一个布口袋到坐位上来挨个收钱。那副认真的样子,一个都不能少。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正当茶客们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谁知那说书人言道:“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接着,惊堂木连敲几下表示拜拜。全场“哦嗬”一声,几分钟时间,所有人散得精光。

            茶馆楼下是一个废品收购站,这是通往野猫溪的三岔路口。收购站一旁,是石溪路那座上百年的石桥。石桥下面,流淌着一股清澈的小溪,水之干净,有人正在那里洗衣服。经过石桥,拾梯而上那条路直通野猫溪的菜站和粮店。 在菜站旁边,有一栋楼房野猫溪正街31号,这栋楼房有着以前人们不知道的秘密。据史料记载,1947年4月28日,国民党当局封闭了当时设在重庆的中央四川省委和《新华社》报社,3月5日,全体人员撤回延安。《挺进报》就是在这个背景下诞生的,陈然烈士当时担任《挺进报》的特支书记,曾在这里工作了一段时间。可以这么说,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要不是遭到叛徒出卖,说不定挺进报能挺到新中国成立那天。

            在古老的石桥外面,有一坡绿地,上面长满了芦苇和夹竹桃,几棵硕大的黄葛树沿崖壁而生,充满了活力。

            茶馆的隔壁是张草药的店铺,屋内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草药。张草药的邻居,原是一家裁缝铺,因生意不好就搬到玄坛庙正街去了。 再过来一点,是一家小百货商店,经营者是家住中学街周三妹的妈妈,后来小百货店迁移去了五院 。这个门面,被改装为工商银行玄坛庙分理处的一个储蓄所,我的好友陈哥当年就在这里上班。接过来的一家店铺是谭草药,隔壁是叶裁缝。在街上,有两家草药铺同时存在,不算稀奇,究竟谁的草药好,只有病人说了算。唯有叶裁缝,当时成了街上的独门生意,没有竞争对手的压力,所以他在这里顺顺当当的给当地居民量体裁衣,经营了多年。

            在糖果店隔壁有一家小五金店,这家店的店主姓陈,是著名作曲家、新疆军区文工团副团长--田歌的老丈人。田歌的夫人很漂亮,是我们街上的大美女哦。1966年,她曾在弹子石西南制药二厂工作,因此,田歌一家人到石溪路来住过。田歌是一个典型的大个子,待人很亲和,脸上常常带着微笑,喜欢主动和我们打招呼。那个时候家里没有自来水,大家都在37号院子下面的那个供水站排队打水,经常看到田歌那魁武伟岸的身影。

           “美丽的夜色多沉静,草原上只留下我的琴声……”在当时,我难以相信,这曲美妙的旋律就出自于眼前这个大汉之手。因为这首歌被全国人民广为传唱,我们也感到骄傲。我甚至想过,身为石溪路女婿的田歌,要是能给咱们石溪路也写一首歌,该有多好!

            夏天的夜晚,街上人头攒动,在川流不息的脚步声中,我感受到了人们的快乐。在那个电风扇稀少的年代,许多人习惯在晚饭后到街上来走一走,去渣子堆观景台打望,尽情享受江边吹来的阵阵凉风。滔滔江水从我们身边流过,天上的繁星和山城的万家灯火同时映在水中,十分养眼,犹如一幅大写的水墨丹青。而此刻,我们就在这画中。令人陶醉的心情,自在悠然。

            俏影轻风一缕霞,浓淡芳颜雅。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记忆中,石溪路出过很多美女。除田歌的夫人和他的小姨子外,印象较深的还有:王良英姐姐、盛氏三姐妹,蒋家的五朵金花,另外还有沙金的咪嬢,汪婆婆的外孙女茜蒙和茜卡⋯⋯

            石溪路街上有一家饭馆比较出名,叫《川北餐厅》也有人叫它“赖子馆”,主厨是黄长寿同学的父亲黄师傅,附近几个厂爱杀馆子的人,都是这家餐馆的回头客 。后来,黄长寿继承父业,在石溪路嘴嘴开了一家饭馆,经营了多年。

           在石溪路的第三个拐角处,是季婆婆的家。有一天,季家的门口挂了一个崭新的邮箱,听说季婆婆成了邮局的代理人,负责街上所有信件的收发。季婆婆是一个热心人,她家门前长期摆放着几根长板凳,这是替行人准备的。谁要是走累了,都可以在此坐一坐,顺便还可讨一口水喝。

            在季家的旁边有个消防屋,从消防池的旁边往上走10来步梯坎,这里曾经有一个石溪路中医诊所。该诊所的负责人是肖嬢嬢。在诊所里有位医生叫吴本初,有较高的医术,许多看病的人都掛他号。而另外一位梅医生,却因医术稍微差一点经常在诊所里闲着。后来,该诊所撤了,肖孃孃等人去了玄坛庙诊所。

            故事讲到这里,我想重点说说《千佛寺》。千佛寺,是一座尼姑庵,传说已有200多年历史,听说千佛寺原址是阀门厂医务室曾兴智医生祖上的一所山货库房,后来曾家祖上信佛以此俢行,把库房改建成寺庙。最初叫“大乘寺,”清咸丰年间更名“兴隆寺;”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再次更名叫“千佛寺。”据说,千佛寺最大的施主是国民党四川省主席王陵基的母亲。抗战期间,寺庙的香火很旺,新来了许多尼姑。

    文革后恢复重建的千佛寺。 供图:陈其珍。

            千佛寺坐南朝北,大雄宝殿两侧有高约8寸的佛像1000余尊,故名“千佛寺。”凡是来千佛寺的人,无论你是不是香客,都可以在此地品茶小坐。在大殿前,有一座水池,池中有假山长滿了青苔,水里养着许多金鱼。水池两边是一些花台,花台里开着季节的鲜花,远远就能闻到那些花香。过道上,摆放着一排排的凉椅,到这里来喝茶,感觉特别清静,比街上的茶馆档次要高许多。另外,千佛寺的豆花饭和素斋尤其出名。如果,你是初次来到这里,在品尝那些出自于尼姑大厨掌勺的精品菜肴时,你会难以置信的去动手中的筷子。左看右看都是些吊胃口的菜,什么烧白、红烧肉、回锅肉以及水煮肉片等等,平时想吃的嘎嘠这里都有。不过,你别产生误会哈,庙里所用的食材没有一样真正沾晕,全是用凉粉、冬瓜和豆制品之类的东西做出来的,色香味俱全。千佛寺的三当家尼姑嬢嬢是我以前认的干妈,我听她说过,当时确实有一些香客赖在这里住宿不愿离开,可能是想偷学这里的厨艺吧?其实,尼姑们并不傻,她们懂得怎样保护自己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产权,那扇通往厨房的大门,除了庙里的尼姑,谁也甭想进去。

            文革初期,当“破四旧立四新”的革命口号喊到了石溪路的时候,千佛寺不幸遭遇劫难,所有佛像被毁,其它物品被红卫兵打砸一空。大多数的尼姑被迫返乡,只有少数年迈的几个尼姑在此留守空庙。从此以后,寺庙变成了街道的红星塑料厂,达十年之久。文革结束后,当年的尼姑都回来了,并且还带回来七八个年轻的尼姑。千佛寺得以恢复重建后,许多场景不再重现。过去庙里的茶馆、豆花饭馆统统消失了。只有那些菩萨还在,客房还在,庙里的斋饭只有香客才能享用。

            每至深夜,庙里会响起阵阵钟声,那钟声,划破寂静的夜空,传得很远;钟声似乎在告诉人们,无论这个世界怎样改变,她们的宗教信仰永远不变。

            时间不停的在朝前走,我们都在经历时代巨大的改变。虽说,石溪路过去的一切,早已随着时代的变迁不复存在,但我们对故乡的感情是永恒的。石溪路的轶事,独属我们心中那一份沉淀,是所有街坊邻居们终生难忘的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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