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一个人对父亲的回忆将成为他成长的动力。马可对父亲的回忆并不多,可是他却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他是这样说的:在我的父亲那里,我看到了一种温柔的气质,和在他经过适当的考虑之后对所决定的事情的不可更改的决心;在世人认为光荣的事情上他毫无骄矜之心,热爱劳作,持之以恒,乐意倾听对公共福利提出的建议;在论功行赏方面毫不动摇,并拥有一种从经验中获得的辨别精力充沛和软弱无力的行动的知识。
我注意到克服了对孩子的所有激情;他把自己视为与任何别的公民一样平等的公民;他解除了他的朋友要与他一起喝茶,或者在他去国外时必须觐见他的所有义务,那些由于紧急事务而没有陪伴他的人,总是发现他对他们一如往常。
我也看到了他仔细探讨所有需要考虑的事情的习惯,他坚持不懈,决不因对初步印象的满足就停止他的探究;他有一种保持友谊的气质,不会很快厌倦朋友,同时又不放纵自己的柔情;
他对所有环境都感到满足和快乐;能不夸示地显微知着,富有远见;他直接阻止流行的赞颂和一切谄媚;对帝国的管理所需要的事务保持警醒,善于量入为出,精打细算,并耐心地忍受由此而来的责难;他不迷信神灵,也不以赏赐、娱乐或奉承大众而对人们献殷勤;他在所有事情上都显示出一种清醒和坚定,不表现任何卑贱的思想或行为,也不好新骛奇。对于幸运所赐的丰富的有益于生命的东西,他不炫耀也不推辞,所以,当他拥有这些东西时,他享受它们且毫不做作;而当他没有这些东西时,他也不渴求它们。
没有人能说他像一个诡辩家、一个能说会道的家奴,或者卖弄学问的人,而都承认他是成熟的人,完善的人,不受奉承的影响,能够安排他自己和别人事务的人。除此之外他尊重那些真正的哲学家,他不谴责那些自称是哲学家的人,同时又不易受他们的影响。他在社交方面也是容易相处的,他使人感到惬意且毫无损人的装腔作势。
他对他的身体健康有一种合理的关心,他既不是太依恋生命,又不是对个人的形象漠不关心(虽然还是有点漫不经心),但他通过自己的注意,仍然很少需要看医生、吃药或进补品。他很乐意并毫无嫉妒心地给拥有任何特殊才能的人开路,像那些具有雄辩才能或拥有法律、道德等知识的人,他给他们以帮助,使每个人都能依其长处而享有名声;
他总是按照他的国家的制度行事并毫不做作。而且,他不喜欢变动不居,而是爱好住在同一个地方,专注于同一件事情,在他的头痛病发作过去之后,他又马上焕然一新,精力充沛地去做他通常的工作。他的秘密不多,而且这很少的一些秘密也都是有关公事的;他在公众观瞻之物和公共建筑的建设中,在他对人民的捐赠中表现出谨慎和节约,因为在这些事情上,他注意的是是否应当做这些事,而不是注意从这些事情上获取名声。
他不在不合时宜的时刻洗澡,不喜欢大兴土木营建住宅,也不关注他的饮食、他的衣服的质料和色彩,以及他的奴隶的美貌。他的衣服一般是从他在海滨的别墅罗内姆来的,是从拉努维阿姆来的。我们都知道他是怎样对待请求他宽恕的塔斯丘佗的收税人的,这就是他总的态度。
在他那里,找不到任何东西;他分别地考察所有事情,仿佛他有充分的时间,毫不混淆,有条有理,精力充沛,始终一贯。那对苏格拉底的记录也可以用之于他,他能够放弃也能够享受那些东西-这些东西是许多人太软弱以致既不能够放弃、又不能够有节制的享受的。而这种一方面能足够强健地承受,另一方面又能保持清醒的品质,正是一个拥有一颗完善的、不可战胜的灵魂的人的标志,这正像他在马克西默斯的疾病中所表现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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