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不久后的一天,命运将会接受审判,终将任人宰割。
“二子,干嘛去?慌慌张张的。”
“萧哥,我爹又犯病了,这次比之前更严重,我赶紧去找村里的刘大夫来家看看。”
“啊!这么严重,到底怎么回事,别急,我陪你一起去,咱们边走边说。”我跟上了二子的步伐,并听他讲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就在七天前的晚上,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我娘已经摆好了饭菜,还给我爹准备了小酒。我爹在外忙了一白天,他有累的时候喝两盅的习惯。按往常来说,我爹早就乐的把嘴咧到后槽牙,屁颠屁颠的就出来了。可是今天却在屋子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娘也觉得我爹是累了,睡着了,让我去叫他。
我进屋一看,我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静静地侧躺在床上看着进来的我。由于我爹在休息,我也没有开灯,马上就到12月了,天黑的也早,也就能看到我爹身体的轮廓。
‘二子,你先去吃饭吧,我不饿。’爹见我进来,无力的说到。
‘爹,累了一天了,哪怕不饿也多少吃一点吧,一会儿吃饱了让您睡个够。’
‘好,你先去,我这就下床。’
我走出我爹的房间,跟我娘说了一声,就跟娘坐在了饭桌前。
‘二子,咱俩先吃着,最近你爹太忙,这几天刚完成一单大生意,他要是不愿意起就让他先休息,啥时候缓过来咱再给他热都行。’
吃完饭后,我跟着娘去看看爹,一开房间灯,我娘差点吓得坐在了地上。
只见我爹侧身躺在床上,整个身上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脑袋也大了一圈,眼球肿得像要掉出来一样。我见状也吓坏了,赶紧出门去找刘大夫。折腾了整整一晚上,刘大夫也说不出什么原因引起的水肿,不过已经消下去了。刘大夫让观察两天,不行就送医院。后面的两天我爹明显好转,人也逐渐恢复到之前的模样,也能吃喝了,我们也就没当回事。问我爹怎么搞成这样的,他也吱吱呜呜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不今天忽然又犯病了,看这个架势比之前还厉害,快走吧萧哥,天也马上就黑了。”
我跟二子一路小跑,跑到刘大夫家。
“刘大夫,......刘大夫......”由于跑的急了,二子说话也上气不接下气,还没进刘大夫家大门就开始叫喊起来。
“啥事啊二子,别急,快进家来。”说话的是刘大夫的老婆李婶。
“李婶,我刘伯伯呢?我爹水肿的病又犯了。”
“你刘伯伯到旁边的东关村去了,下午走的,应该快回来了,你们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催一下。”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漫长的等待,刘大夫家时钟每一秒的滴答声都是那么的清楚,二子也在房间踱着步。刘大夫到家已经接近晚上8点,我们三个也是一溜烟的小跑赶到二子家。
进了二子家,二子他爸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整个人肿的像娃娃鱼,甚至连上衣的纽扣都已经崩开。头上的每一根血管都清晰可见,而且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二子他妈看着自己的老头受罪却无能为力,没有任何办法,蹲在地上抓着头发痛哭,嘴里还念叨着“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哪是往常的二子他爸呀,已经难受的不成人样了。
刘大夫虽然也被吓了一跳,但毕竟是医务工作者,见多识广,行医这么多年也经历过不少事情,见过不同的患者。他迅速放下自己背着的医药箱,在里面翻找起来。
“砰”的一声,门仿佛被什么东西撞开,而且力道非常大,就连屋里屋外的灯也仿佛被这股力量撞灭了一样。
随着这股强大的力量,我失去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唯一还能掌控的就是眼球吧。时间就像被静止,定格在了原地,就连刘大夫也保持翻找的动作,一动不动。也许大家跟我现在的处境是一样的。
我的思维也逐渐被控制,大脑里开始出现了画面,也许这就是心灵感应吧。但是控制我的力量仿佛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要动手早就动手了,哪有这么麻烦。我也就安下心来,不再那么恐惧,去静静的感受脑海中的画面。
映在眼前的好像是屠宰场,这里还有好多牛,大家都被拴在栏杆上,我也不例外化身成牛。抬头一看,只见二子他爸从远处慢慢走来,而且手里拿着很长的胶皮管子,嘴角上露着贪婪的笑。
“牛儿啊,你们可别怪我,反正你们的寿限马上就快到了,临死前再帮我一把吧,让我多赚点钱,哈哈哈哈哈!”
二子他爸一改往日的憨厚,表情变得极为狰狞可怖,手里拿着胶皮管子一步一步向我身旁的同伴逼近。
我从同伴的眼中看到恐惧,无奈被栓得死死地。看着二子爸手里拿着胶皮管子冲着同伴的鼻孔插去,我心里不停地呐喊“不要,不要......”可是我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我现在正处在自己脑海中牛的身体里。
一根一米多长的管子没多久就从同伴的鼻子插入到体内,同伴不停的呻吟挣扎却徒劳无功,我想象不到这是怎样的痛楚,很快就轮到我了。
我并没有做出抵抗,知道一切都是徒劳,我只能默默忍受,用冷峻的眼神注视着二子爸的一举一动。管子进入我的鼻孔,不断往里插入,恶心,想吐,疼痛。这种感觉我终身不忘,任何的语言在这种痛苦下都显得苍白无力。这管子一直延伸到我的胃,我的嘴和鼻子里也渗出了鲜血。
现在我终于知道二子他爸要干什么了,他要往我们的身体里注水,从而增加牛的体重,来谋取暴利。也就是说往胃里插管子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更难让人忍受的事情在等着我去体会。
二子他爸接通了自来水管,一股股的水流顺着水管的方向直接流进我的胃。没一会我就觉得涨的难受了,如果不是这根管子控制着,谁又能喝这么多水呢?
水不断的流进身体,我感觉自己已经站不稳了,肚子里涨到麻木,这些水不断的在体内扩散,被吸收,我想我的四肢都快承受不住现在的重量。连我的脑袋都已经积水,很快我就要失去思维能力了吧。我用最后的力气看了一眼同伴,它们的头都比平时大好多,有的已经躺倒在了地上,我想很快我也会落到这般田地......
不知昏迷多久,当我微微睁开眼时,我躺在屠宰场的地上,鼻子里的水管不在了。可是我已经动不了了,失去控制身体的能力。直到看见二子爸手里拿着带血的刀子......
脑海中的画面突然消失,身上的不适感也全都一扫而光,虽然我身体还是动不了,但是灵魂仿佛已经回到了躯壳。
就在此时我看到二子爸已经膨胀了一倍的身体,用非常怪异,别扭的姿势慢慢下了床。但是他的眼睛十分空洞,那就像是死人的眼睛,他的嘴里还一直流淌着口水,即渗人又恶心。当他走到我身边时竟然停顿了一下,喉咙里呼噜噜的冒出一句话“阿萧,二子从小就把你当哥们,我走以后你多关心他。”说完他挪向桌子上的宰牛刀,手拿起刀把高高举起,向下使劲一挥,二子爸已经膨胀的像球一样的头颅滚出去好远,腔子也哄的一声瘫软在地上,流出一大片暗红色的血。
二子他爸倒地的一瞬间我们大家伙也突然可以活动了。二子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眼睛瞪得大大的,表情扭曲到机智,张着嘴哭不出声来。二子他娘疯了一样抱住那具不断的从脖子里淌血的身体,失声痛哭,那沙哑的哭声别提多渗人了。
哭了许久后的二子他妈眼泪也流干了,开始用那几乎沙哑到失声的嗓音喃喃自语:“二子他爸多好的一个人啊,淳朴、善良、老实、靠得住。就因为这,我当初才选择嫁给他。家里虽然穷,但是活得很踏实。随着我们两个的父母年龄越来越大,身子骨越来越弱,二子也要出去上学,这么多的重担才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要不是这样他怎么会去做给活牛注水这个损阴德,永世不得超生的勾当,他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个家啊!”
说着说着二子他妈难过的晕了过去,二子这时候也缓过来了,虽然伤心过度,但是他爹毕竟已经死了,还是管活人要紧,二子抱着他妈进了房间。
人死了是大事,刘大夫就打了110。警察调查过后给出的结论是因生活压力过大加患有怪病,一时想不开,割掉自己的脑袋自杀而亡。
这份结论完全经不起推敲,人有多大的勇气和爆发力才能一刀砍掉自己的脑袋。但是我们的所见所闻又不能说出来,否则非让人家当神经病不可。
二子他爸爸走了,留下了悲痛的一家人,二子也因此辍学,打工补贴家用了。
二子他爸的事情也许就是给后人一个警示吧,人终将会接受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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