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的快，去的也快。正月初三，村民就陆续外出打工，开始为新一年的目标拼搏。看着一批批满脸憧憬地离开，那些还没去处的人开始焦虑。
山杏往年都是和鹿良初三、初四出去，五月农忙时回家。今年她只能独自外出，鹿良心中不舍。山杏也还没有明确的目标，故迟迟没动身。
鹿小莉想跟妈妈一起外出打工，可以给妈妈做个伴，也可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但还没身份证，需到六月满十六周岁才能做。
过了正月十五，山杏又跟鹿良提自己办服装厂的事，鹿良还是没同意。
鹿小莉继续缠着母亲，要和母亲一起去打工。山杏承诺等她身份证办好就带她出去，鹿小莉才答应留在家。
鹿小莉急于外出打工：一是想替母亲分担点，给她做个伴，爸爸呆在家也安心点；二是想自己能挣钱，可以多买些学习资料，不用再到处借；三是想自己有钱了，可以在城里找找合适的学校，夜校或远程教育都行。
正月二十，山杏收拾好行李，来到年前上班的厂里。厂里还没开工，员工来的也不多，要做什么衣服也没定下来。开工还需等几天。
山杏不舍得花钱，没上街游玩，宿舍没电视机，只有坐一会儿、躺一会儿。
傍晚，藤名出现在山杏面前。他来鹿城市有两天了，见厂里没开工，就在外面转，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藤名见到山杏，眼睛立马笑成了一条缝。说要趁没开工，带山杏去逛逛公园，逛逛市场。
山杏知道他主动接近自己，肯定是带有一定目的。心里提防着和他走的太近，但又希望他能带自己到各个市场转转。藤名也察觉到了山杏的想法，克制了自己的言语。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没去公园和影院，去了服饰批发市场、布料批发市场、服装设备二手市场、劳务市场和鹿城市郊区厂房集中出租的区域。
藤名这几天在市场煽情地解说，把山杏办厂的欲望彻底勾露了出来。
夜深了，躺在床上，山杏满脑子都是在各个市场看到的繁荣景象。心中默默盘算着租厂房、买缝纫设备、买布料、购附件需要多少钱。请多少工人，开多少工资，留多少资金。
在回忆到服装设备二手市场时，心里咯噔了一下。那么多，那么便宜的八成新的设备是哪来的？很显然是有服装厂经营不善倒闭后流向这里的。
那么多的设备，估计倒闭的不在少数。想到这里山杏心里凉了半截。
老板见员工来了一半，别的服装厂已陆续开工。员工已有被别的服装厂吸引走。再不开工好的工人都会流失，也就到市场上淘了一件流行款，买布料让员工做了起来。
工作一忙，想法减少。山杏办厂的欲望就搁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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