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二三十年里,我们家过年的习俗也在不断变化。
在我很小的时候,从除夕开始,每天中午和晚饭,父母的兄弟姐妹们就轮流置办酒席,一起聚餐。每家都要办一次,持续到初六初七。
起初那些年,都是在家里办,当家的女人在后厨忙活,其他亲眷按男女老少分成几桌,菜总是相似的,毕竟物质并没有太丰富,过程也差不多,小孩最不定性,吃几口玩一会儿;女人散得也早,聊天打牌各就各位;男人那桌时间最长,声音最响,面红耳赤、劝酒争执,有时甚至落得不欢而散。同样的一套程序,换在不同的家里发生而已。
后来就逐渐换到酒店里去置办了,大约是因为经济上去了,酒店也多起来,有一家带头,大家吃完觉得不用自己操办,方便省事,也就形成习惯。但酒席间的形态和故事总还是那样。
前几年,大家仍嫌麻烦,每天吃来吃去也总是雷同无味,干脆一起商量,不再每年每家都要请一次客,而是改成一年只一家做东,轮流下去,形式和心意都到了也就可以了。这是我们家的习俗转变,不知道其他人家是否如此。但显而易见的是,长辈们也嫌繁复冗余的礼节,也图清净省事地过年,毕竟一年忙到头,好不容易有七天假期,谁不愿意松口气歇歇脚呢。
这两个春节由于疫情,亲戚间礼节性的走动更少,我看大家似乎也乐于拿疫情作为一个理由,换一个更轻松的年头。至少我是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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