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心想,真是不可思议啊。来到这座岛以前的我,是个活在常规下的人:那种设计完美无缺的程式,不希望踏错脚步的人。我瞧不起沉迷于浪费生命的娱乐中,或在出差时搭慢车,欣赏沿路风景的人。但我在在荻岛这块陌生的土地上生活数日,就开始像啊孩子般净想些愚蠢的事,悠哉地四处闲晃。我想,从前的我一定会嘲笑现在的我。
——《奥杜邦的祈祷》
认识一对夫妻,丈夫是警察,妻子是律师。他俩是在2013年司法考试的考场上相识的,坐的前后桌。
印象深刻的是姐姐写的一段话:“今年五四正式入住杭州,到今天整整七个月。这七个月内我们结了婚、买了房子,现在正在筹备腊月的婚礼,而一切并不是我们规划好的,而是时间到了,我和他随着时间的推进作出一个个决定。”
感觉特别容易,就这么水到渠成。
和他们聊天。嗯,是“缘分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的超大超真实写照。就这么轻轻巧巧决定在一起,轻轻巧巧决定要嫁要娶。
而我,是一个深怕踏错脚步,深怕做不到“将来的你一定会感激现在拼命的自己”,循规蹈矩、规则正常到无以复加的人啊。
连喜欢一个人都在理智的缜密计算精心安排下。毕业季分手季,十之八九无果,又何必浪费时间精力,白白添一份伤心纠结。
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和姑娘聊天。姑娘先来的杭州,男友还在老家,她等他明年3月份考公务员来这儿。他们大二相识,姑娘是初恋,她略带吃醋的口气:可惜,我不是他的初恋。
她讲,他们刚开始在一块的时候,两个人太不同了,经常吵架,可是舍不得分开啊,就慢慢地粘在一块儿,不分开了。
姑娘不爱吃辣,男友无辣不欢,一顿顿饭下来,慢慢有了变化。姑娘笑:这样也好,他不会抢我的菜吃。她说,他明年要是来这儿,我们一定会好好在一起。两家人凑个首付买个房,慢慢还。
她想他来,可是跟他聊天的时候她从来不提。因为是他的人生大事啊,她要他自己决定。她不想因为她的出现而打乱他的人生计划。
她说,他来也好,不来也罢,我总要有个最坏的打算。如果他不来,那我就先首付买个小一点的房子自个儿住。
但是,从来没有后悔跟他在一起。因为,是他陪我度过了那么美好的三年啊。我们,就算分开,若干年后,一定也是笑着见面。
2.
我想,倘若你没有这么多苦难,没有这么多抱憾,我是不会这么热烈地爱你的。我不喜欢正确的、从未摔倒、不曾失足的人。他们的道德是僵化的,价值不大。他们面前没有展现生活的美。
——《日瓦戈医生》
我们总是渴望无比正确,不曾想“正确”也是一个不断修正的过程。
上一篇文章中的姑娘,昨晚给我发来一段话,让我评价一下,她好发给她的男友:“就在今晚,我好像彻底想通一件事。我要为以前偶尔的瞎闹腾跟你say sorry。有些形式的“套牢”是享受是温馨是幸福,可有的时候我说的话做的事,以为的为了我们好,其实并不是,勒得太紧,会痛。然而我却曾经重复的深陷其中不自知。保持好的状态可以很难,也可以很简单,当所有的道理都用了之后就一定是后者。对我而言,眼前的这半个月有数不完的ddl,但现在状态很好。”
之前是那么理直气壮,想要告诉他,让他明白孰对孰错。却因为这短短两天的经历,让她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然后她修正了她的“正确”。
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妹妹讨论过选择的对错,是一个很纠结很复杂的情况。我说,一直做对的选择不能保证你得到自己想要的人生。她反驳,可是,做错的选择一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人生。多么名正言顺。
多么怕对错,不敢做抉择。不疯狂,要理智。
可是,好没意思。
何况,不走到最后,怎么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对的是怎么不小心错了,错的又如何努力变成对的。
无比安全、无比正确的人生,没有收成。
米兰·昆德拉:人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该要什么,因为人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跟前世相比,也不能在来生加以修正。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检验哪种抉择是好的,因为不存在任何比较。一切都是马上经历,仅此一次,不能准备。
3.
同样,她也明白了,她在生活中一直得到过许多关爱、亲见和保护,但却缺少了一样使这一切变成为一种幸福的东西:她应该更加疯狂一些。
——《维罗妮卡决定去死》
电影《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根据荣恩·伍德鲁夫的真实经历改编。一名瘾君子,被确证为艾滋病晚期,并被告知只剩下30天的生命。为了能够活下去,他开始研究各类未受当局批准的抗艾滋病药物和替代疗法,甚至非法走私来自全世界各地的各种抗艾滋病病药物。
有的人生活很美好,但有的人像他们一样,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做抗争。
我只有一辈子。
我希望它能有点价值。
我希望它能疯狂一些。
我希望它能斑斓色彩。
伊坂幸太郎:人生既不能延长,也没有赞美。既然这样,就觉得不如做些想都没想过的事,当做回忆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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