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张掖zy | 来源:发表于2017-06-15 07:55 被阅读0次

    后世的某年某月某日,某人翻开某一本古老的书,在里面寻到了关于地球,关于季节,关于春天的描述。

    哦,地球、季节、春天……

    好陌生,好遥远的东西,他们已经在这诺亚方舟式的太空堡垒中繁衍生息了几个世纪,据说,他们的祖先来自地球。地球毁灭前,那儿有大海,有江河,有花园,有草地,有森林,有各种各样的动物,还有诗歌……

    翻着这本书,她的思绪飞回了自己的故乡,想寻一点旧日的踪迹。

    她在拼命地想,她在想象地球的春天。

    春天的世界,想必是这样的吧?

    压在枝头的雪,变成甘露,润开了满树嫩芽,润开了满树花苞,润醒了满地小草,润醒了沉眠了一冬的大地。嫩芽从枝头、从地下钻出来,呼吸着的新鲜空气,打量着复苏的大地。

    迎春将所有的地方都染黄了,杏花偏不服输,硬是开出满树雪色。一声黄鹂叫,惹急了满山的杜鹃花,一丛丛杜鹃“忽”地点燃了,红的似火,粉的似霞,将山头映得红艳艳的,于是它们有了另一个名字:映山红。霞光里的翠柳,是娇羞的新娘,柳絮飞起片片红,像染了谢道韫的胭脂。然后,一声春雷惊醒了冬眠的动物,就有了“蜂争粉蕊蝶分香”,有了“儿童急走追黄蝶”,有了“忙趁东风放纸鸢”……

    太空堡垒里寻不到这些,这里只有瓶瓶罐罐,里面是合成出来的营养,按照比例,吃药一样地服用。她吃了一勺“午饭”后,继续翻着那本书,继续寻着那个远古的梦。

    春天的名字,想必是悠闲的吧?

    也许在唐诗宋词之前,在国风离骚之前,在仓颉造字之前,那些牛羊就安然地啃食春芽,那些孩子就快乐地追逐春风,那些农人就悠然地犁开春泥。他们不知道什么叫诗,但他们活在诗里;他们不知道什么叫歌,但他们天天在唱;他们甚至还没有“春天”这个名字,但他们活在温暖里,活在幸福里,活在自然里。万类春天竞自由,哦,不,他们不竞,他们静静品读春天。

    你看——

    春雨,静静地洒在悠长悠长的小巷里,洒在嫩绿嫩绿的柳梢上,洒在金黄金黄的菜花间;春风,拂过无欲无求的土地,拂过不争不抢的生命,拂过没心没肺的水面。春天是你的,春天是所有生命和非生命的;你是春天的,所有生命和非生命都是春天的。春天,就是这样生了哲思,生了回味。

    想必春天,曾经是这样的吧?

    鸟儿丈量着天空,蜂蝶点数着花朵,蚯蚓计算着土地,鱼儿测量着江海,山尖称量着云雾……

    在这泛黄的书页中,她寻到了一些她永远无法理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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