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排队,我是从小就很不喜欢。每回到游乐园看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攒动着的人头,腿和脑子就会不自觉地一起酸痛起来。排长队时除了拿鞋底蹭地面以外什么都不能做,于是光顾着嘴里絮絮地念叨,也难怪妈妈责备我不为他人着想、冷了场。长大以后,发觉等车点候乘出租车需要排队、饭堂领午餐需要排队、上厕所也需要排队,稍微长了点耐心,甚至学会了从队列的罅隙中咀嚼乐趣。
几年前从国外游玩归来,恰逢机场航站楼之一检修,大批人群不得不排队坐摆渡车离开机场。我当时身型矮小、又拖着些许行李,一晃神发现我与妈妈和同学之间隔了人,有些急了,便说:“不好意思,能让一下吗?”前排的一位大腹便便、版刷头、厚镜片的男士正和一位高瘦个、灰头发、戴卫衣帽子的男士聊得正欢,听闻,正颜厉色道:“让一下干嘛?”高个男士和道:“对啊,干嘛?”担心摆渡车随时出现,我急得慌了:“我有人排在前面的!”听闻,两位就像是泄了气的戟兵,连声“哦哦”,为我放行了。
后来,在地方台的一档诗书节目上认识了Q老师和Z老师,细细回忆,其剪影居然和我在机场遇到的那两位男士有几分重叠。这不禁让我激动:莫非我曾与两位知名学者有过邂逅?随后又不禁有点黯然神伤:没想到是在这种场合,这种形式。最近重读起Z老师的一本有关作文的著作,倒伏在Z老师独具一格的文风之下,却冷不丁想起相识的一位Q老师谈过的“人品与文品相悖”的话题,不免又嘴角挂笑。话说回来,那两位男士能够觉察甚至质疑我的请求,而不是直盯着几英寸的荧幕漠然迁就放任,倒真是颇有作家之风,是我的幸运。
这番奇想,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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