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秋夜,老妈静静的坐在台灯旁神情专注的穿着缝我外套的针,微颤的手,一次,两次,线始终在针孔外徘徊,老妈不甘心的用嘴蘸湿了线头,又重复的试着,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慈祥而苍老。
老妈和我说是母女,却更像是共过患难的“同志”,老爸上班的地方和老妈不在一个城市,老爸也不常回来,所以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很长一段时间对老爸印象是空白。在那段人人生活都不富足的岁月,我饱尝了了母亲的挚爱与坚强,我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饥不择食,寒不择衣,也不知道老妈是怎样用她那微薄的工资让我在人前感觉象个小公主一般快乐而美丽。 我合上手中的书,啪啪啪的拖着鞋踏了过去,拿过老妈手中的针和线三下五去二的穿好,递到她面前,嘻笑着说:“我说了穿针叫我的嘛,你那老花眼怎么穿得进嘛!”老妈看着我流露出不服气的神情,这让我觉得她越发可爱起来,抱着她狠狠的亲了一口。
母爱曾经占据了我整个情感天空,儿时的我认为母爱就是一生情感的寄托。总喜欢担忧的问:“人都要死吗?连你也要吗?”当老妈肯定的回答后,我内心的恐惧,绝望无以言语,哭着说那我怎么办?直到老妈笑着说:“我是仙女,是不会死的,我会一直陪着你。”我这才放心的躺在她怀里沉沉睡去,真的相信了她是仙女。
随着光阴飞逝,我开始初谙人世,刚刚懂得爱情的我开始希望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小天空,而不是什么都与母亲共享,我试着独自学会品尝人生的酸,甜,苦,辣,世态冷暖。老妈看着我一点点的变化,却很少探究我的内心深处,她知道我是脆弱而敏感的。她总是喜欢在懒懒的太阳下精心的的浇着那盆翠色欲滴的文竹。因为她听我说起,七月属文竹,我是生于七月的。
那年的冬天,肆意的北风狂吹着这个小小的山城,第二天日清晨老妈发现那盆文竹被吹倒在阳台的石灰水桶里,浸泡了一整夜的叶子已经发黄,再加上寒风凛冽,就象当时的我,正经受着生命中第一个最沉重的打击,我看了看那盆文竹,淡淡的对老妈说:“扔了吧,活不了了。”老妈心疼的捧起文竹冲洗干净,关上窗户,把它搬进了了暖暖的卧室一如既往的照料,那盆文竹居然奇迹般活了下来,发新芽的那天,老妈看着它说:“还好没丢吧,你看现在长得多好。”我明白老妈的意思,她总是希望我能象儿时一般无忧而美丽。
然而人总是要长大的,就象张艾嘉那首歌里唱的一样:“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一路走来的尘埃渐渐覆盖了纯净明亮的心,一路的泥泞坎坷让幼稚的心明白人生路本来就是要摸爬滚打着前行,而真正能永远陪在你身边的只有那深深沉沉的母爱,就象一幅漫画写到的一样:“丫丫现在最爱的人是妈妈,将来必定是别人,而妈妈最爱的人永远都会是丫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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