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们的目的地是一个叫夜涩的KTV,听着名字就知道绝对不是量版式KTV,而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会所!
我把KTV的地址发给了我浙江的客户,然后准备和麦子一探虎穴的时候,麦子却接到了个电话,我看到他皱了皱眉头,拿着手机离我远一些还是接了电话。
这倒是让我很意外,因为以我和麦子的熟悉程度,他从来不背着我接电话,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他家里太上老君的电话。
果然不一会,麦子过来拍拍我肩膀说,家里有点事,老子就不陪你了,这里我都安排好了,等你招待的差不多了,老孙会过来结账的。
我说,你这如来佛不在,那老孙会不会让我吃一棒啊!
麦子被我一撩拨,果然不再严肃而是淫荡的趴我耳边说,舒童,据我所知,老孙也不喜欢男的,但是这里包厢里有不少白骨精喜欢吃棒棒糖,你最好小心点!
我这欢场高手了,当然明白麦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赶紧摆手让他滚蛋!
然后我也猴急的走进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夜涩KTV,因为光看门口那俩迎宾小姐旗袍里露出的白花花的大腿,就让我有点饥渴难耐了!
我记得我第一次走进KTV也是麦子领我去的,那是他的生日,作为班长加土豪的他请了全班同学,当然有我和苏蓉了。
我18岁之前一直扎在那个小县城里,一个没有酒吧,没有KTV,也没有图书馆的NN线小城,要说演出则是城市的广场上偶尔会有唱大戏的或者放地雷战,地道战的电影。
因此第一次进KTV的我就有些刘姥姥进大观园了,我还不如人家刘姥姥,因为人家至少是进门了,我则是在进门的一瞬,又出来了,因为那个转门实在别扭,当然出丑的肯定不止我一个,当时还有一个叫谢丛花的女孩也被转门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门外。
于是我俩在全班的笑声里面红耳赤,而当时笑的最肆意的则是苏蓉了。
我羞愤地看着门里面的同学,却鬼使神差的抓住了旁边谢丛花的手,再次走到门里,好在这次,我们成功的进入KTV大堂,只是这时候我才意识到世间有个词叫男女授受不亲。
当谢丛花把手从我手里拿走的时候,我看了她一眼,竟然想到了徐志摩的一首诗句: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我看着迎宾的小姐手捂榴齿的对我笑靥如花,我才反应过来,妈蛋,我竟然刚才一走神,犯了多年前的错误,我又从转动门里转了一圈回了大堂,这次丢脸丢大发了!
多年之前苏蓉也是这样的笑话我,可是却不如面前这两位小姐文雅的捂住嘴巴笑不露齿,可是即使这样,苏蓉笑的样子还是让我着迷不已。
那时候,我们班里号称有两朵花,一个是班花就是苏蓉,还有一个却是葱花就是谢丛花!
而她俩就住在一个宿舍,几年的大学时光里我的花花世界里却只有班花苏蓉,而葱花偶尔的出现在我的记忆里却并不完整和美好。
一次是大一学期的奖学金,我俩成绩一样,但是她却拿的二等奖学金,因为她的德育评优投票数比我少。
那次班会选完散场之后,葱花却没有走,而是趴在桌子上哭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我心情愉快的收获着胜利,想离开时,走过她的身边,谢丛花却冷不丁的貌似有预谋的抬起头来对我说:舒童,恭喜你!
我看着她满脸的泪花却实在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是我想起了麦子在卧谈会上跟我说的一句话,舒童,你说咱们班谁最漂亮?
我说废话,肯定是班花苏蓉啊,公认的大美女。
舒童那第二漂亮呢?
我说不知道,其他女的我都没关注!
我告诉你吧,是摘了眼镜后的谢丛花!
真假?我们宿舍的其他人也都异口同声的问。
真的!
麦子肯定的说!
当我看到摘下厚厚眼镜,眼睫毛上粘着泪滴的葱花时,我才发现麦子说的如此的对,葱花是个面容姣好的大美女呢!
再一次对葱花有印象是上课时麦子对我说,葱花喜欢我,听到这句话的我震惊不已。
第一反应就是迅速扭头看看身后的葱花,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注定的,葱花的的确确目不转睛的在看着我,我突然发现她比以前更漂亮了,因为上次我脑子不知道被驴踢了还是咋的的跟她说:谢丛花,其实不仔细看你还真是个美女来,特别是摘下眼镜之后。
然后我看到谢丛花破涕为笑的脸,笑的天真烂漫。
我俩在相互注视足足五分钟之后,突然反应过来,然后再次面红耳赤了。
虽然后来我对于谢丛花喜欢我这件事在麦子面前死不承认,可是,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谢丛花对我的感觉确实不一样,因为我也用这样的眼光每天看着苏蓉!
最后一次见到谢丛花是在火车站,却并不是毕业的时候,因为葱花竟然在大三的时候选择了离开学校。
当麦子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嘴巴张的大大的,足以塞进一个鸭蛋,我追问道,为什么呢?再有半年我们就可以实习了!怎么这时候退学呢?她是不是疯了!
麦子发动起车来,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似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你难道没有看到谢丛花已经不是原来的谢葱花了吗?
我愣了一愣才想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班的两朵花越来越会打扮了,苏蓉自不必说在我们全班甚至全系男生眼中是梦中情人,属于我们学校的公众人物,每次出现在大众面前都打扮的时尚得体,当然大部分时候还带着上海姑娘与生俱来的骄傲气质,卓尔不群!
而让我们意外的则是谢丛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摘下了厚厚的眼镜,拉直了头发,甚至画上了淡淡的妆,衣服也是越来越时髦。
其实这在大学生活里不算什么,因为大学生发展的客观规律就是一年土,两年洋,三年不认爹和娘!
用麦子的话说就是:
大一的姑娘是屯里的人
大二的姑娘是县里的人
大三的姑娘是城里的人
大四的姑娘是天上人间的人!
而葱花在我们心目中直接完成了三级跳,从屯里的人直接成为了城里的人,我也曾经在苏蓉面前提起过葱花,而每次苏蓉则对她嗤之以鼻的说是乡巴佬,邯郸学步!
那时候沉浸在爱情蜜罐里的我并没有感觉到苏蓉说这些有什么不妥,只是我感觉我好像欠葱花一个大人情。
一个是每次我都抢走一等奖学金,再就是我大二过生日的时候,不知道谁在我书包里偷偷塞了一个折了九百九十九颗星星的塑料罐,我知道苏蓉不会给我折,麦子更不会,那只有葱花了,可是我每次看到她想问的时候,却总是不好意思问,这件事就一直拖到了我和麦子送葱花退学回老家的站台上,我还是没好意思问。
至于那天的场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却仍然记得,我和麦子帮忙把葱花的包裹提到站台上,麦子嘱咐葱花说到家了给他回个电话,而我尴尬的搓着手在旁边,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
当火车进站打开车门的时候,葱花却放下了手里的包,一下拥抱住了我,然后在我耳边说,舒童,你不会忘记了我吧!
我头脑发懵却什么都不知道说,只是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有没有人看见我,其实我是害怕苏蓉看到有别的女孩抱着我。
直到上车,葱花再也没有回头看我一眼,我也再没有勇气问她,那些罐子里的星星是不是她叠的。
火车却开动了,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了,我才问麦子,麦子,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谢丛花退学!
麦子则一把把我推开指着我鼻子骂道:你TM就是一S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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