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乃艺术

作者：十布

烟乃艺术

“吃烟是只吃不尽，属艺术的食品和艺术的行为，应该为少数人享用，如皇家寝室中的黄色被褥，警察的电棒，失眠者的安定片；现在吃烟的人却太多，所以得禁止。”（贾平凹《吃烟》）

我是吸烟之人，第一次接触这东西是在十七岁休学期间，在好友牛圈家门口索要而来，由他教学而习得吸烟之法，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在那之前我是厌恶烟的，酒也不大喝，本也算半个运动之人，篮球、长跑、骑行对肺的消耗量极大，烟对肺的伤害量也是极大的，所以前十七年无论谁用怎样的说法诱惑之，便是拒绝。

众人以烟是坏的，不吸烟之人言烟是坏的，吸烟之人一部分言烟是坏的。我便是另一类，我吸烟，一开始是厌恶的，现在也不大能说烟是好的，想来想去，没理由说烟是好的，伤身、伤神。

烟是艺术的，艺术分不出好坏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现在吸烟之人多了，老人、妇孺皆有，下至小学生，上至七老八十的老者，吸烟之人比比皆是，人一多，鱼龙混杂，坏了烟的名声。

我是要给烟鸣不平的，就如贾平凹所言：“烟应该为少数人享用。”在贾平凹《吃烟》中提到哪些人不应吃烟，我觉得还不够，还要再减少一些。

读书之人禁止吸烟，读书之人脑袋里的东西不够完善，需要清醒，烟使人迷离，记忆力减弱，对学习影响甚远，读书之人没理由吸烟。当然文学系学生除外，这个其后再谈。

青年、儿童禁止吸烟，青年是国家建设的坚实力量，是社会的主力人群，青年吸烟影响社会形象，易让众人随之模仿，增加吸烟之人的数量；儿童未完全发育，心智和身体器官都没有长定，吸烟对儿童发育影响极大，吸烟的伤害量比成年人大。儿童决不能吸烟，青年人大多数不应吸烟。

女人不应抽烟，女人吸烟影响下一代发育。烟属阳性，女人属阴，女人吸烟阴阳失调。老人不应吸烟，能活到老的，必是对生命有所渴望的，抽烟消耗气血、消耗生命力。

医生不应抽烟，烟有毒性，医人者乃毒者，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政府官员不应吸烟，容易滋生腐败。运动员不应吸烟，运动员需身体强健，烟伤身对运动生涯有所影响。

那么哪些人应该抽烟呢？哪些人吸烟才能体现艺术性呢？

我认为写作者吸烟是无可厚非的，不过写作者要分门别类的，也有应吸与不应吸之分。杂文者吸烟，杂文具攻击性，论辩性，写作者写文时难免较劲，吸烟有助散去恶之气；诗者吸烟，烟雾有助于抒发情感，是情感的增强剂。童话之人不应吸烟，童话主要读者为儿童，吸烟者缺少童气，难以与读者产生共鸣。而小说则要细分，青春小说者不应吸烟，青春小说主要读者为青年，同上，青春小说家吸烟，作品中有烟气，难免读者为之效仿，那就与之前所说青年不应吸烟背道而驰。

严肃小说家吃烟，严肃小说对精气神消耗量极大，且耗时较长，一本好的严肃小说从准备到完稿一两年时间不大能完成，烟起解乏作用，解的不仅是身体上的乏，也是精神上的乏，况且思路堵塞时，烟是良好的润滑剂。严肃小说格调较为凝重，与烟属同类。很少有严肃小说写作者不是大烟枪的。严肃小说是要有烟气的，没烟不成文。

文学系读书者需了解各类文学，适量的吸烟有助于对不同文学的不同领悟。

革命者吃烟，古今中外很多革命者都是老烟枪，革命者是被压抑着的一类人，需要一物质来疏解压抑，烟乃良品，吸入，吐出这一过程便是解压的过程。革命者也是身心疲乏的一类人，烟能解一时之乏，大概是众所周知的。

艺术家吃烟，烟属艺术品，艺术家本该拥有艺术品，烟带来灵感，烟解除灵感的禁锢。

过重体力劳动者吸烟，暂时减轻身体负担，解乏片刻，应要理解，但不能占据太多的烟，使烟变成单纯解乏之物。

某一类病者吸烟，也应适量，烟中兴奋之物与毒品之类无异，性质却不同，易成瘾。不易常用，虽能治标，却不能治本。

前面我用了“吸”、“抽”、“吃”三种字样来表示吸烟之人。吸烟的程度不同，用词也应该有所变化。把烟当饭来吃的，一天烟量极大的便是吃烟之人，偶尔食用烟草的是吸烟之人，每日烟量不大的，往复如抽水机般的便是抽烟之人。

再来便是吸烟的场所，烟应为少数人拥有，那么烟的附属之物也应只有少数人拥有。

公众场合下禁止吸烟，这是道德问题。二手烟也是烟，公众场合不仅有吸烟者，亦有不吸烟者，有老人，有妇孺……既然前面说到某些类人不应吸烟，那么便是不能在公众场合吸烟的，以免不应吸烟之人沾染上烟气。同理，有老人、妇孺的场合皆不应吸烟。

医院禁止吸烟，之前说到医者不吸烟是对病人负责。医院是病人的聚集之地，不应染上烟气，以免病情加重。医院应是无毒无害的场所，烟类物质中有毒性，害人。

教学之地禁止吸烟，教学之地众多儿童、青年、读书之人。其一烟危害这几类人身心发育；其二教学之地被烟瘴笼罩，遮盖本来的活力；其三易使被教学之人染上吸烟恶习，使得烟这等艺术品被大多数人拥有，成为常物，拉低烟的档次。

避火之地禁止吸烟，烟属火，在避火之地吸烟易酿成灾祸。造成人生财产的损失，给烟留下恶名不说害人害己。

吸烟应是个人行为，不能危害他人。所以烟应该一人抽，在一个小房间里抽。自己嘴里吸进去吐出来的烟，也应由自己用呼吸再次把二手烟吸进肺里，要么挥散稀释在空气里，不得让无辜之人受到二手烟的危害，这大概也算是吸烟人必须拥有的操守。

我是吸烟之人，可基本没人同意我吸烟。父母反对、朋友也是厌恶我吸烟。一来我属青年，二来我属读书之人，吸烟本是不应该。从另一个角度讲，一来我写文字，没烟便是难以写成文字，不得不吸烟；二来，我也属某一类病者，脑袋总是胡思乱想，吸烟可抑制我脑中恶念。已染上吸烟恶习，一时半会儿便是改不了，我也不愿去戒。另一种角度大抵是我戒不掉烟和不愿戒烟的说辞。

我不大愿意给人发烟，烟是艺术品，不是常物不能随意给人。也不大愿意接受陌生的人递烟，疑心病重，不知递来之烟是好是坏。烟不是礼品，怎能随意交换给予。见面递烟表示礼貌友好，这种习惯应该是要禁止的，使烟变得廉价。

我是喜烟之人，也是厌烟之人。角度不同，看法不同。之所以厌烟，乃是所有人都说烟是坏的，我亦不能特例独行说烟是好的，说不过去，烟坏人健康。而喜烟，便是烟给我带来快感，减轻我的苦难，文字灵感多数来源于烟气，烟给予灵魂的解放。我亦是对自身生死置之不理之人，对于我来说，健康不大重要。倒是尝一时之快，减一时之苦更为合乎我心。所以我大抵是喜烟远大于厌烟的。

我曾对自己说过：“我的生活不能是科学的，要是艺术的。”烟是艺术的，我的生活要是艺术的，烟与我属同类，臭味相投，便是愿意一生与烟相伴。

不过这也是后话，若是以后不写文字，也不被我心中之事困扰，再来若是被生活捆住了手脚，我亦是死活都要戒烟的。那时我大抵配不上烟了。那时的我大抵是平常人，配不上烟这艺术品。

若是以后与一人白头，那便是不再吸烟了，不愿那人沾染我身上的烟气。现在还不愿戒烟，一来还没变得俗气，二来还没有一人愿与我白头，现在若是戒了烟，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