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的7月中旬,我来杭州了。从学校毕业出来,在广州借住了一阵子,送完女朋友留学,看完世界杯,在家里如坐针毡,脑袋一热就来杭州了。初来乍到,租房子当然没经验,为了节省酒店费用,没过几天就定下了自如的单间,价格贵出不少。
典型的自如装修简洁风,房间有落地飘窗,一张桌子和一个衣柜。我常常不拉窗帘,在夏季阳光照到脸上的时候起床,在午饭时吹空调看综艺,在落日余晖下小区跑步。在杭州一个朋友都没有,一开始还常去钱江新城的图书馆,后来嫌离地铁站远买了辆自行车,再后来图书馆也不去了,就整天整天地待在房间里看书。
太可怕了,那种自由。
期间上海大表哥来过杭州找过我,凑合住过一晚,在大雨漂泊的早晨送走他之后,惊觉已然半个月没走出小区门口了。也就是那阵子,我说我要重读百年孤独的时候,马儿发了我两张深圳友人聚餐图,从图片里溢出来的那种饱满感,如一管深入脊髓的药物,直达我的孤独深处。
九月入职了,生活渐渐忙碌了起来。十月自如爆出甲醛事故,我住的地方又是新楼盘,于是我搬家了。
这是一个拆迁小区,坐落于萧山宁围,是浙商鲁冠球起家的地方。它如此不起眼,离地铁尚要15分钟,几乎是当时我希望可以半小时内到达公司的极限。房子是同事介绍的,她们也住在这里,隔断单间,价格便宜,一下子就定下来了。
换了房间之后毕竟不是一个人了,刚开始还能一起做饭,吃火锅,随着忙碌的工作来临,又各奔东西了。19年的春季是挣扎的,忙碌的生活让我忘了自己,3月有天凌晨两点多下班,洗澡洗一半的时候突然问了自己一个问题:我刚刚挤洗发水没有?
哑然无声,房子没有任何回应。洗完澡后吹完头发,又沉沉睡去。
忙碌的日子过去以后,开始备考法考。上班时抽着空看书,下班后继续躲在所里看书,晚上十点半以后伴着路灯从地铁站走回房间。周末要看八小时左右的书,休息时则来回踱步,有时候看着窗外车流放空自己。周末下午四点以后有时会去打球,人一个都不认识,单枪匹马乱打一通,纯当流流汗了。或者跑步,绕着半个村子跑,极少数的时候可以去踢踢球。
反正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开心的,难过的,这房子都看到了。
PQ送了我一盏橘黄色如家落地灯,我大学念叨了四年。夜晚跟女朋友视频,或者临睡前读书的时候,刚好派上用场。这盏灯陪伴了我很久,直到开始动了离开杭州的念头,才先我一步被寄到深圳去了。开始寄东西以后,渐渐地房子被我搬得差不多了。
直到最后要离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已经过去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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