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或不戴口罩的自由,近月一直成为一些所谓「自由」社会的焦点争议之一。为此之故,近日因「自由」而 浮想联翩。
说怪也着实不怪,浮想联翩的背景人物,竟围绕在争议戴或不戴口罩为之最剧烈的欧洲。
康德认为,人属于「理性存在物」,因而得要把「自由」提升到物自体或本体的领域上去体会,以别于「物」的那种现象的自然必然性。
黑格尔则说,「自由是对必然的认识」(ist die Freiheit die Einsicht in die Notwendigkeit, 德语;freedom is the recognition of necessity,英语)。
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一书的〈哲学篇〉里,这样阐述黑格尔的话:「自由不在于幻想中摆脱自然规律而独立,而在于认识这些规律,从而能够有计划地使自然规律为一定的目的服务。这无论对外部自然界的规律,或对支配人本身的肉体存在和精神存在的规律来说,都是一样的」。
法国大革命时期的政治家罗兰夫人 (Madame Roland,1754 - 1793),被雅各宾派判处死刑。临刑前,罗兰夫人在断头台上,向着革命广场 (la Place de la Revolution) 上的自由雕像鞠躬,并留下了一句广为传诵的名言:Ô Liberté, que de crimes on commet en ton nom ) !「自由自由,天下古今几多之罪恶,假汝之名以行」(梁启超译)!
匈牙利诗人裴多菲 (Sándor Petőfi, 1823 - 1849) 写下了:「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1941年,德裔美国已故人本主义哲学家兼精神分析心理学家弗洛姆 (Erich Fromm,1900 - 1980) 在《逃避自由》一书里指出:「在欧洲,解脱任何束缚与不能积极实现自由及个人化,这两者之间不均衡的结果,导致一场恐慌的对自由的逃避,有的逃入新的束缚中,有的则至少变得完全漠不关心」。
已故英国思想家(Isaiah Berlin,1909 - 1997) 在「自由的两个概念」这篇演讲里,给他的「否定的自由」(negative freedom) 和「肯定的自由」(positive freedom) 作出如下的阐述:「否定的自由涉及到对下面这一问题的回答,即在什么样的限度内,某个主体 (一个人或由人组成的一个团体) 可以或者应该被允许做他所能做的事或成为他所希望成为的角色,而不受到其他人的干涉;而肯定的自由则涉及到对下面这个问题的解答,即什么东西或什么人有权进行控制或干预,从而决定某人应该去做这件事,成为这种人,而不应该去做另一件事,成为另一个人」。
1623年,英国诗人约翰·邓恩 (John Donne,1572 - 1631),早近于400年前在他的诗作〈没有人是孤岛〉(No Man Is An Island)里,给他的后来者,宣示过「丧钟为谁而鸣」的善意提点:
No Man Is An Island /没有人是孤岛 *
No man is an island, Entire of itself, / 没有人是孤岛,而与世隔绝;
Every man is a piece of the continent, / 人人都是一小块土地,
A part of the main. / 是整个大洋洲的一部分;
If a clod be washed away by the sea, / 假使海流冲走一团土,
Europe is the less. / 会让欧洲少去一块,
As well as if a promontory were. / 如同失去一个海岬,
As well as if a manor of thy friend's/ 亦如朋友失去家园,
Or of thine own were: / 此己与友同。
Any man's death diminishes me, / 任何人的死使我有所失,
Because I am involved in mankind, / 因为我与人类早已同体;
And therefore never send to know for whom the bell tolls; / 别问丧钟为谁而鸣,
It tolls for thee. / 丧钟为你而鸣。
* No Man Is An Island有多个中译本 (包括李敖的、王飞跃的),这是笔者的试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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