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啄木鸟的卓
我忘记了这是什么字
语义不明地写着“的地得”
我从动词名词形容词的缝隙里钻出来
眼睛感冒了,血丝在通红
被困住的心里藏着一只猛虎
以前整天咆哮,牙齿锋利
现在它在哮喘
心肝脾胃肾为此都惴惴不安
很多人心疼,也有人觉得活该
话语如同冬日的阳光,只抵达河流的表面
那些避雨的树和避雨的鸟
像一只只土拨鼠,时不时“啊!”一声
啊。
啊啊。
啊啊啊。
虽然是在半夜,可声音被车流、梦呓和夜谈的人肢解了
涂在想打开电脑记录一下这样碎裂的痛
但屏幕里只有一张被揉皱的A4纸
他想起那是很多年前的手稿
许久没写,都皱了
阿面咬着笔在写一些叙事诗
笔头被他咬得跟他的头一样
醒来时第一句话常常问:我身在何处
我们如实回答。他说不对
这里是一个抽屉,一个编号为9527的抽屉
“这么小的抽屉,咸鱼是翻不了身的。”
涂在不信,来了个鲤鱼打挺,结果闪到了腰
啊——
啊啊——
啊啊啊——
他也发出土拨鼠的叫声
我们三张嘴嬉笑起来,渐渐皮笑肉不笑
涂在担心笑加剧腰痛
阿面担心笑掉牙
我只是担心我哮喘会不会发作
生活还在继续,轮番上阵
我们在奔波的路上活得支支吾吾闪烁其词
我们学会了打字
在键盘上厮杀、调情,营造一阵扑所迷离的烟雾
穿过迷雾,房间里空空荡荡
我独自占领房间,发誓要做它主人
没想到写着“的地得”三个字的跑道
我走得磕磕碰碰
几个小时之后,有人敲门:
你的小说写了多少?
我沾沾自喜地说:我写了一两万字的推荐语
啊!
啊啊!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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