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雨,在我家乡里是不多见的。再者,春节前又有下雪的惯例。于是这场雨,就漫着天气预报也消不掉的惊奇。
通常,春天并不常同春节一道前来,是要节后,挽着惊蛰,拉着谷雨来的。似是春姑娘走的急了,撤破了谷雨的衣袖,那一缕薄纱就飘来了,就飘成了这满天绵绵的细雨。
这场雨,比春节还来的更有春意些。
这是极细的雨,一丝丝的织成一片雾气。本来,它们应该化作,风中精灵的芭蕾舞服,随着天鹅湖般的舞蹈,轻盈地飘落。如今,只得像隐秘刺客的细针,刺入凡世。
风未起时,只觉得有些凉意,举目四顾,就只觉得眼前有些朦胧。只有落入水洼时,点出一个个一闪而逝的同心圆,好像正中圆心的飞镖,才觉出这雨还是下着的。
风突然就来了。寒风尤为配细雨,像大师傅终于掌握了内力,打了一套无孔不入的功夫,打得身上的暖意落荒而逃。
这座散漫的城市,也稍稍匆匆起来。街上就出现花花绿绿的雨衣了,平日里的大家,多半不会穿得如此热闹。极细极密的雨,也是极小的,只得做了寒风的陪衬。于是行人里,没伞的比有伞的,还多了淡然。
这场细密与春雨并无两样,若是能晚来几日,便能占着春的名头,赢来些“贵如油”的赞叹。
可如今,能得几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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