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术外等了九个小时。
身边的人换了好几波。
终于等到我妈出来，手术很成功，长舒了一口气。
而与之相对应的，是新的病人被推了进去。
那是个年纪有点大的老爷爷，进去时就没了意识。
手术室被关上后，生与死，吉或凶都成了未知数。
老人的家属是两个人，一个大叔和一个阿姨。
两个人坐在手术室外的墙角，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大叔就开始抹眼泪。
一言不发，泪珠子被抹了好几次，始终没落下来。
一旁的阿姨阿姨看了他一眼，把头别向一边。
一声不吭，泪水滑落脸颊。
两个人默契的没有对视，却各自想办法藏起情绪。
谁都知道，推进去的那个人一定让他们无比牵挂。
我的注意力都在自己人身上，等待的间隙恰巧看到这一幕。
想起自己苦等时纷乱的情绪，不觉有些感同身受。
手术室的那些人，都是挠着心在等。
漫长的九个小时里，无数次看向手术室，竖起耳朵听广播里的内容。
问候的电话摁掉了好几个，一句话都不想说。
每等一分钟，脑中就会不由自主冒出不好的想象。
人在手足无措时，就会产生不好的想象。
想的多了，就会控制不住情绪。
人在医院时，情感好似格外脆弱。
容易失落，也容易共情。
心会因为一句话起起落落，合眼闭眼，都是纷乱的画面。
我是这样，那些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家属也是这样。
这只有此刻，才发现身边人都在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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