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年感觉有点累,但也明白这也是理所应当是事情。年少时不大体会到岁月的流逝,因为那时有大量可支配的自由时间,而如今,却连吃饭都是匆忙的。这两年吃饭的时候,发觉自己口味开始嗜辣,喜欢吃重庆火锅串串酸辣粉这类刺激的东西。
想起初中时读《绝代双骄》,印象最深的是一段对话。
燕南天和花无缺自然没有找到铁心兰,更找不着小鱼儿,他们茫无目的地兜了两个圈子, 燕南天突然道:“你喝酒么?”
花无缺微笑道:“还可喝两杯。”
燕南天道:“好,咱们就去喝两杯!”
两人便又入城,燕南天道:“江浙菜甜,北方菜淡,还是四川菜,又咸又辣又麻,那才合 男子汉大丈夫的口味,你意下如何?”
花无缺道:“这城里有家扬子江酒楼,据说倒是名厨。”
想起这本书,脑子里不时回响的仍是南天大侠那句豪言:“还是四川菜,又咸又辣又麻,那才合男子汉大丈夫的口味”!
曾看过一篇文章,说现代川湘菜大行其道的原因之一是现代人压力普遍较大,寻求刺激的行为和趋势表现在方方面面。在味觉上也一样,靠辣来寻求刺激。。辣,恰恰是快捷刺激和短促节奏的一种增强剂。不仅自己,也身边的朋友也越来越追求口味上的刺激。以最近好几次和朋友吃饭都是吃辣,年前的中午和认识20多年的R约了午饭便是吃辣咖喱,午饭的时后,他和我说:
“我辞职了,今年要移民澳洲了,过去读医科,要7年”
有点儿惊讶。
R应该从小就算是别人家的孩子吧,小学成绩就名列前茅,就读全市最好高中的重点班 ,毕业后7年一直就职于香港中环投行,从此眺望维多利亚港的灯火辉煌,疲倦留在每个灯火通明的夜晚. 现在,或许是厌倦了城市和行业浮夸的风气并向往国外平静怡然不带矫揉造作的生活,R也选择离开香港,决定独自离开去进入一个全新的领域。如果回到6,7年前,也许这是一个很普通的选择,因为这是荷尔蒙巅峰时期的年轻人所必经的阶段:意气风发独自闯荡一个陌生地方的悸动。可如今在我们的这个年龄,独自一人去异国他乡开始全新的生活却需要很大勇气。我想他可能想清楚了自己想要什么了吧。西方的多元社会大家各有各的活法,在那里遵从着自己的性情去做事并不奇怪。
香港是奉行享乐主意的地方,你可以主动的流连于各种娱乐、饭局,派对,酒会陷入眼前的虚幻, 也会被动地消费,攀比,拜金,追求档次,利己主义,为财富而焦虑永无止境。长此以往你或许会疲惫于压力和欲望之间, 甚至会忘记自己曾经的梦想。
人在现实世界总会遇到很多问题,对于从小一直努力读书想要证明自己价值的我们总慨叹社会复杂,人心不古,工作技术上的问题都不难解决,最困难的还是和人交流。利益,性格,欲望都是社会在侵蚀阻碍自己的因素。想好好去做点想做的东西,可现实手起刀落,静默无声,踏踏实实想走的路总是布满荆棘。
在新年1月寒冬的时候,收到大学的同学M的微信说他要回国了,在湾区呆了7年后,M决定回国做自己的startup。我刚去湾区的时候也曾和M一起相互扶持,M一开始加入了一家初创公司,后来又跳到显卡巨头,沉积几年做事一直坚持到了自己时机成熟的时候决定开始自己的事业,可能未来还有很多问题要克服,但M还是走了一条他所想要的道路。
R和M的路是不是也是我们想走的路?
冯仑曾说:人类幸福、满足的途径有两个:一个是降低欲望让自己当下满足,管理、降低欲望使得欲望和自己的条件匹配,这叫宗教。另外一种是欲望不动,但想方设法获取满足欲望的物质条件、制度环境,这部分叫经济活动、叫科学。我们用政治强权、战争、经济活动等能力手段让自己的欲望得以满足。欲望和手段一直在赛跑,而往往欲望跑的更快。欲望一秒钟就可以达成,欲望跑的这么快,但我要满足这个欲望就要折腾半天才可以实现。欲望一般还是加速度奔跑,赛跑的结果往往是物质手段落后于欲望的增长,所以人类社会永远充满矛盾、不平衡、煎熬和苦痛。
攀比具有无限的可持续性,乌托邦也只存在于人类的幻想中。地球资源只有那么多,先得到资源的人会设置很多看起来很公平的制度方法阻碍草根进入他们的阶级。这也是为什么现在城市人民越活越艰苦的原因之一。在这种大条件下一个人的人格思维便很能决定他是否幸福,我去年曾写过一些我理想中的人格是这样的:认同善良,存心养性,有光风霁月的胸襟,与人来往能不卑不亢,会为自己想做的事情而砥砺奋发。
人生只有一次,无法得知另一条路上有什么风景。需要学会管理自己的欲望后,需要去察觉世上美好的事物。
要学习的事仍然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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