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

抉择一篇的不正常后续

王栎鑫以前清清亮亮的嗓子在无数个小龙虾吃播后逐渐沙哑，唱什么甜歌似乎都带了几分哀伤。

苏醒笑他怎么刚步入而立之年就这般悲天悯人，好好一个《天生一对》被他沙哑低沉的嗓子衬得像美梦一场。

王栎鑫微微叹了口气，看着面前随着音乐节拍手指轻轻击打桌面的人，垂眸目光落到地面。

“爱的尽头是黑暗，天生一对什么的也不过自欺欺人。”

ktv里王小鑫清亮稚气的声音盖过了他低沉的哀叹，苏醒停下动作转过头来，皱眉盯着他张合的嘴巴，看他嘴角下压，猜出几分。

“恨不得将生哥和你绑一起，让他好好给你上上课。”

王栎鑫不为所动，这么多年，周围的人怀着热忱，努力用温暖将他心底那一点随时可能喷涌的悲戚融化，他依旧还是这样。

日常蹦蹦跳跳像个孩子，一聊到爱和光明哀伤都可以漫过喜马拉雅山。

王栎鑫拿着话筒的手垂下，房间里响着王小鑫欢快的歌声，他一点点低下头，眉毛皱的很深。

苏醒一贯是搅和感伤情绪的好手，走过来拽着王栎鑫的帽檐往下压。

“中年男人需要懂得将眼泪藏住，这是哥教你的第一课。”

王栎鑫在帽檐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等苏醒卸了手上的力给了他一脚。

轻飘飘的一脚似乎连裤子都没有踹陷，苏醒就已经哀嚎着跌到一旁的沙发。

“你真的……哎，不是我说，也就我身体好。你这个力道要是踹别人身上，可能都要骨折。”

王栎鑫窝在沙发边没有理他，帽子被他撒气一般扔到地上，凄凄惨惨挨着垃圾桶。

头发乱糟糟的，额头上的几根立起来在发尖又耷拉下去，和主人愤恨中带着几点儿哀怨的眼神一样，又凄惨又搞笑。

苏醒见王栎鑫低垂着头不说话，头发有些长，盖住眼睛，顺毛的人乖得像个小狗，走过去将帽子捡起来递给他。

“好啦，弟弟。”

苏醒在他旁边坐下搭上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安抚性地揉揉他的头发。

“生哥是经历许多糟心事依旧对生活充满期待，你要是实在想不通爱情和光明。”

见王栎鑫终于抬头看他，苏醒对着他眨眨眼，笑得狡黠。

“去谈个恋爱呗。”

王栎鑫皱眉，他盯着苏醒扬起的微笑，心下有些不耐。

他挣开苏醒，嘴角被他扯上去扬起一个可以说异常灿烂的笑容。

“怎么，要给我介绍小姐姐啊？光催着我谈恋爱，没有小姐姐和谁谈？你啊？”

苏醒没回答，只直勾勾盯着他看，眼神热烈。王栎鑫还是无法应对他这样的眼神，撇开眼，将人推开。

“就知道你不靠谱，下次催我带点儿诚意。”

苏醒忍俊不禁，无奈地摇摇头。

“是不是还得我把人家小姑娘绑到王总面前，请您看看，合不合您的眼缘，您再谈恋爱？”

王栎鑫站起抓住话筒，见歌曲前奏还没有完，撇了眼苏醒，抖了抖脖子，嘿嘿嘿的笑。

“这倒也不是不可以。”

苏醒也还是和以前一样，叹了口气由着王栎鑫闹，盯着他唱歌的眼神柔软。

苏醒不知道怎么了，点了一堆他以前的歌。王栎鑫心不在焉唱了许久才发现是《光》。

在各种节目上为了节目效果一到海豚音的片段他就各种停顿，或者咳嗽略过。猝不及防在私下唱，下意识就顿住了。

他回头看，苏醒正坐在沙发上听他唱歌听得认真。对上他的目光后嘴角漏出微笑，扬眉示意他继续。

一首歌唱完，苏醒站起来搭上他的肩膀，等下一首歌的间隔，对着他笑，眼睫弯弯，酒窝很深。

“搞怪可以，但你要记得，你是可以唱上去的。”

王栎鑫心跳漏了一拍，点点头。

他看着苏醒盯着面前的显示屏，开始唱下一首歌，侧脸依旧和以前一样好看。

王栎鑫叹了口气移开目光，将心底的心思压下去。

他再美好，也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

王栎鑫和苏醒私下喜欢腻在一起，被许多人吐槽过像情侣，腻腻歪歪。两人也不反驳，互相玩那些暧昧的把戏。

王栎鑫觉得苏醒是喜欢自己的，鼓足了勇气向前一步，苏醒却步步后退。

他的舌头灵巧，不动声色掩去两人之间的波涛汹涌，王栎鑫再直接一些，他就开始装傻，扯什么CP捆绑营销的坏处，扯什么兄弟情深。

等王栎鑫攒足失望往后退，他又忙不迭凑上来。

如此反复，王栎鑫只觉得一颗心如飘在水面，浮浮沉沉，心烦不已。

堆积许久终于堆成愤怒，可暧昧不过是虚无缥缈的感受，他无法拿着什么东西证明苏醒越过友谊线，只能默默将一切藏到心里。

累积的酸涩和愤怒终于在一次醉酒后爆发，喝得烂醉的他咬上苏醒的唇，不顾那人剧烈的挣扎试图用舌头撬开他紧闭的心门。

终于被苏醒推开，他红着眼睛望着面前这个皱着眉喊自己弟弟的人，心里的怨气和不甘终于翻涌出来，抬手就给了苏醒一巴掌。

苏醒没躲，只愣愣盯着他。

眼神里有震惊有悲痛有心疼，就是没有爱情。

王栎鑫烂醉的脑子在这个眼神下终于清醒一些，苏醒太宠他，给星星给月亮，让王栎鑫仗着他的宠干出这么不可理喻的事情。

苏醒有什么错，他只是不喜欢自己。

他抹了把眼泪一直低头念叨对不起，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像是多年前那个因为队友被pk掉伤心的小孩。

只不过那时的小孩心里没有藏着把自己拥入怀里的人。

苏醒拍着他的后背给哭得几乎都要背过去的他顺气，手忙脚乱把他带到一旁坐下。

“没事没事，醒哥在。你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不哭了不哭了。”

他抱着苏醒，酒精的催化下眼泪更多，一边任由苏醒抹去眼泪，一边在心里想他的暗恋是不是就这么终结了。

连句“不喜欢”都讨不到。

第二天酒醒，大脑简单回顾了一下醉酒后自己的惨状，感觉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失恋的哀伤还没有溢上来，就被羞耻感尽数撕去。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看着苏醒满脸的倦意睡在一旁，双手合十拜了几拜表示歉意，而后从苏醒家里落荒而逃。

抱着苏醒哭和强吻苏醒这两件事都让他没有任何脸面再见苏醒，尴尬和哀伤两重情绪堆叠下他开始避着苏醒，兄弟们好几次攒局都被他找借口推脱。

直到被王铮亮在酒店出口堵住，无视他的反抗挣扎，冷着脸揪着他往饭店走。

“这次你小子别想跑。”

王栎鑫一想到要再见到苏醒，心里五味杂陈，在路上想了很久的开场白，没料到到地方发现苏醒已经醉了。

“你们已经吃完了？”

王铮亮惊讶地盯着瘫在桌上不省人事的苏醒。

陈楚生一边从苏醒手里抢过放纸的盒子，一边看着两人疑惑的目光，慢悠悠回答。

“菜还没上齐呢，他吐了三轮儿。”

“这心里得藏了多少事儿。”

陆虎感慨。

王栎鑫坐到已经烂醉的苏醒旁边，手刚搭上他的肩膀，一旁的张远幽幽开口。

“糊糊家离这最近，你先送苏醒回去好好休息吧。”

王栎鑫想找个借口推脱，其他人已经迅速默认了这个结果，无视他的发言，打了个车将他们两个送走。

王栎鑫一晚上没睡着，愧疚推使他凌晨四点起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给苏醒做了四菜一汤。

把饭热了又热，苏醒还是没醒，王栎鑫回想那天晚上自己的恶劣罪行，又加了两个菜。

等到下午了苏醒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王栎鑫一边听他打的震天响的呼噜，一边思量着要不要再加个汤。

结果是苏醒在他家睡了整整一天，月亮挂上柳梢他才醒，而王栎鑫纠结来纠结去又加了四个菜一个汤。

苏醒醒来看到他，先是一脸戒备，凑到他脖子处闻了又闻，表情严肃。

王栎鑫没忍住。

“你属狗啊？”

苏醒听罢眼神放光，拽着他的胳膊不放手，几乎称得上热泪盈眶。

“他妈的，老子终于回来了。”

王栎鑫本来想嘲笑他睡了一天是不是把脑子睡傻了，又想到自己的恶劣罪行，吞下话头给苏醒递水。

“睡了一天了，嗓子是不是不舒服，喝点儿水。”

苏醒迟疑地接过他手里的杯子，抿着唇几次凑近杯子还是放弃。

“说吧，往里倒了啥东西？”

王栎鑫接过杯子仰头饮尽，又给他重新接了杯水。

“喝吧。”

苏醒震惊。

不过没有几分钟后看到满桌的菜时那么震惊。

他抓着筷子无所适从，眼神在桌子上转了一圈又落到王栎鑫身上。最后眼神一定，得出结论。

“你小子肯定没憋好，又递水又做饭的。”

王栎鑫踌躇了一番，扬起笑脸。拿出压箱底的酒就要倒进苏醒的杯子里，开始做铺垫。

“醒哥对我这么好，这些不都应该的嘛。来，我们兄弟两今晚不醉不归。”

苏醒拦住他倒酒的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

“可别了，昨天喝得我现在头还疼。”

转头看到王栎鑫有些讨好的笑容，突然灵光一现，死死盯着王栎鑫。

“你是要道歉吧。”

王栎鑫嘿嘿一笑，一排白牙，笑容底下都是尴尬。

“这都过去多久了才想起来道歉？前几次的聚会都没来是不是躲我呢？就为了你的面子？”

苏醒表情严肃，将筷子放下眼神坚定。

“我不接受。”

王栎鑫见他拉下脸，有些着急，伸手搭上苏醒的胳膊开始摇。

“哥，你就绕我这一次，以后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我发誓！”

苏醒没说话，眼角微微下压，上扬的嘴角慢慢往下落，也没有过多的情绪，一瞬间他的周身似乎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哀伤。

平常张扬外向的人静静坐在那里，也不看他，王栎鑫看见他这样，难受得不行。

他开始着急，一着急说话就不过大脑。

“只要你能解气，我做什么都可以。”

王栎鑫刚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看到苏醒挑眉后就有些后悔，可覆水难收。

苏醒对他竖起大拇指，表示肯定。

“非常有诚意，我考虑考虑。”

王栎鑫愤愤瞪着他，看他在房子里欢快地穿梭，断断续续哼着《Miss Pretty》从冰箱里拿出几瓶饮料。

“弟弟，吃饭了。”

王栎鑫顿时泄了气，苏醒每次都不太正经地当着哥哥，逗他哄他怼他，只有他安静下来揉王栎鑫的头叫弟弟的时候，王栎鑫才能发觉他一直在以哥哥的身份照顾他。

苏醒的歌已经接近尾声，吞进几块肉的嘴巴发出些含糊不清的音调。王栎鑫一边让他闭嘴，一边给他夹菜。

“上了年纪的人，多补补。”

苏醒一个眼刀飞过来，王栎鑫的魔性的笑容就开始循环。

苏醒叹了口气。

“以前要被你海豚音折磨，现在又要被你这个笑声折磨，这个耳朵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重量。”

王栎鑫笑得更加夸张。

酒足饭饱，没头没脑地，苏醒突然喊他，眼神亮亮的。

“栎鑫我觉得你可以谈个恋爱。”

王栎鑫瘫在沙发上，心底那一点淡淡的哀伤自动被大脑压下去，他转过头看一边的苏醒。

“天马行空的，看出来我是个居家好男人了？还是因为我好哄骗？”

苏醒手臂搭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嘴巴里发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

王栎鑫见他嘴巴动了动又闭上，先是怔住，反应过来热意已经在脸上漫延，他感觉自己的耳朵烫得厉害。

他从沙发上窜起来。

在周边扫视一圈，只有放在桌边的一卷纸可以当武器，他狠狠砸过去。

苏醒轻松躲开，盯着王栎鑫挤眉弄眼的，笑容猥琐。原本冷静下来的王栎鑫目光落到他身上的一瞬又破功，又气又羞。

“老东西，臭不要脸！

他捂住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情绪更加翻涌，终于忍不住砸了门离开。

将自己砸进卧室的床，耳边依然可以听到苏醒的笑声，得意又张扬，他皱眉将头往被子里塞。

过一会儿脸上的热意终于缓了不少，就听见有人敲门。

“糊糊，我睡哪儿啊？”

王栎鑫翻身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没好气。

“滚去睡大街！”

王栎鑫翻来覆去睡不着折腾到大半夜，好不容易浮起一点儿睡意，迷迷糊糊间看到一张含笑的脸。

“你吻技挺好。”

“艹”王栎鑫一个战栗直接清醒，望着一边儿台灯发出的朦胧光线，哀叹一声。

如此反复，第二天脸上的黑眼圈又重了不少。

此刻王栎鑫抓着话筒的手随着音乐结束一起放下，回头去看后面瘫在沙发里的人。那人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下原本暗淡灯光下的人的面孔更加模糊。

他对着苏醒扬了扬话筒。

“逼着我来唱歌，自己不唱了？”

苏醒短促地笑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想开了，打算凑合一下，和我谈恋爱呢。”

王栎鑫看不清楚他的脸，更无法分辨他的表情，又想起昨晚造成他失眠的原因，开始敷衍。

“大丈夫先立业再成家，现在只想红，没有这方面心思。”

“嚯，高格局。”

苏醒竖起拇指给他点了个赞。

他走过去从苏醒手里夺过烟在前面的烟灰缸掐灭，用胳膊怼怼他示意他起来。

“糊糊给哥哥放个《还不是因为爱》吧，想感悟感悟那时的心情。”

苏醒站起拿起面前桌上的话筒。

“得，把我们不火的全点上了。唱个凤凰传奇的多好，你还可以跟着吼一吼，跳一跳，活动一下你的筋骨。”

絮叨半天才把歌点上，苏醒站起来抖了抖衣服，眼神郑重。

“还不是因～为～爱～”

王栎鑫有些奇怪，总觉得被调换的灯光下苏醒对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一点儿漫不经心，很正常，苏醒一向偷偷摸摸的有偶像包袱，拿起话筒的一刻恨不得对着不断变换的镜头的每一刻都能漏出最蛊惑人心的微笑。

一点儿期许，也很正常，再就业男团每一个人听到红这个词后，不管和自己有没有关系，都会很期待。

一点儿忐忑，也……很正常，这是怕达不到自己以前唱歌的水平。

一点儿爱意，也……王栎鑫愣了愣，将怼到自己脸上的话筒推开，迅速调整呼吸对着又要拿着话筒凑近的苏醒灿烂一笑，伸手将人推开。

不正常，这也太不正常了！

两个人来KTV唱什么歌，王栎鑫看着一边唱歌一边还要和自己各种互动的苏醒漏出标准假笑。

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他去KTV人数最低限度得在六人以上。

“因为爱～”

王栎鑫看着苏醒都快要随着音乐节拍扭成个麻花，突然福至心灵。

“这人怕不是要和自己表白吧。”

他想起苏醒在来之前接了个快递，去客房捣鼓了半天才出来，也不让他看是什么，王栎鑫只能依稀从书包鼓起的形状猜测是什么东西。

是个长方形的盒子，王栎鑫偷偷拿过苏醒的手机，他平常也就那么几个密码，解锁轻而易举。

果然从购物界面找到一个玫瑰花束的订单。

打开微信看到和苏醒和张远的聊天记录，明确送花的对象是自己。

王栎鑫将手机放回原位，往后一摊，心情舒爽。

一首歌结束，苏醒对着王栎鑫完全没有半分波澜的鼓掌终于有些慌张。

“栎鑫。”

苏醒朝前走了几步，似乎有话想说。

王栎鑫故意连咳好几声打断他。

“我都唱了好几首了，嗓子都哑了，下一首你来唱！”

小样儿，拒绝我倒是挺厉害，现在想迷途知返和我表白？哪能那么容易遂了你的意。

“其实……我”

苏醒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被王栎鑫再一次打断。

“哎呀，爽快点儿！来这里不唱歌干什么，赶紧再来一首！”

苏麻花在原地扭了半天还是没再说什么，他叹了口气当即打算随即应变，凭他的口才无论哪首都能被他扯到爱情。

他默默给自己打气。

直到听到歌曲前奏，整个人都蔫了。

是凤凰传奇的《最炫民族风》。

王栎鑫不知从哪掏出一袋瓜子，磕的开心，一边磕一边嗷呜乱叫，一边还和小迷妹一样喊什么“苏醒绝美！”

小样儿，还扯什么CP捆绑的坏处，扯什么绝美兄弟情，还在不动声色间拒我于千里之外？让你扯！

王栎鑫感觉手里的瓜子像是抹了蜜，越吃越香，磕完几个立马身心舒爽。

接下来的几首歌经过苏麻花欲言又止，王栎鑫各种起哄的模式后依旧由苏醒演唱。

在经过《父亲》、《母亲》、《常回家看看》等一系列催泪歌曲后，苏醒感觉自己的泪水就在自己眼睫上挂着，微微一眨眼它就要落下来。

苏醒看着台下已经磕了个小山堆瓜子皮的王栎鑫，暗暗埋怨张远出的什么主意，什么随着歌曲自由发挥，这样同为歌手的王栎鑫更容易接受。

从《父亲》扯到借钱似乎更容易一点。

苏醒拿着麦克风手都在颤抖，一边哀叹怎么表白这么难，一边打算强占点歌权，再这么下去，下一首可能就是腾老爷子的《天堂》。

那还不如直接送他去天堂。

他抢到了一首，是王栎鑫的《天生一对》。

他收了疲惫，眼神落到一边的王栎鑫身上，目光柔和。

这首歌演唱间隙王栎鑫明显安静下来，连他前面堆成小山的瓜子皮的面积也没有再增加。

苏醒唱完歌抓住王栎鑫的手，才发觉他的手心里也全是汗。

“你说爱的尽头是黑暗，我不同意。

但你说你不相信天生一对，我同意。

我以前一直想找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子，会做饭，性格温柔。

没料到会喜欢你这样的毛头小子，跌跌撞撞不顾被生活撞得鼻青脸肿。

我以前一直想，你要是和我在一起多亏啊。可能会遭到家人朋友的反对，会因为和我在一起再也无法登上音乐的舞台。

可我想明白了，畏畏缩缩永远不适合我，我想试试，看看能不能闯出一条路。

王栎鑫，我爱你。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王栎鑫表示对他近乎念对白一样的表白词无感，对他抓着自己的手除了热也没有任何感觉，他微微低下头，泪水落到两人交握的手上。

苏醒将人抱住，在他侧脸印上一个吻。

王栎鑫拧巴了半天，开口嗓子有些沙哑。

“看你这么认真的份上，我就答应了。”

许久后王栎鑫抱着那束玫瑰花问苏醒要是自己不答应怎么办。

苏醒扬起眉毛笑得奸诈。

“你忘了你欠我一个愿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