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有365个日出,我送你365个祝福……”。耳边回响着这熟悉的旋律,闭上眼睛,童年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花一树、都如画卷一样,缓缓地展开在脑海。如今,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
三十年前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那时,一进腊月,就盼望着过年。过年不但有好吃的饭菜,而且还有新衣服。每到这个时间,给我截一块花布,让姥姥家的大姨,给我做个花衣裳,再用碎布缝俩花头绳。随后就盘算着,摊上几盖垫煎饼、蒸上几锅馒头、还有那上供用的红枣山与压锅用的大面鱼。年根儿再做上蒸鸡白菜、炸鸡、炸鱼......
头一天晚上,娘早早地把粮食泡好。第二天清早,“披着星星”用独木车推着粮食去磨成糊糊。尤记得,那时的天、冷的很,我露着脑袋,缩着脖子,在被窝里看到。娘回来支起鏊子,坐在鏊子前面,左手舀一勺子糊糊倒在鏊子上,放下勺子的同时,右手用一个耙子搂着糊糊绕着鏊子旋转一周,这个煎饼就成功了一半。紧接着,右手再放下耙子,把柴火用一根小小的树枝推到鏊子底下,红红的火苗吻着四周,鏊子上迅速冒着热气,带有新粮食的味道扑鼻而来。这时糊糊成型,一个圆圆的煎饼大功告成!如果煎饼在鏊子上哪里有缺角的话,接着在缺口处倒点糊糊,耙子一刮,马上补齐。就是这样的动作:周而复始、顺序渐进。整整一天,收获的是满满三盖垫煎饼。
在柴灰里放几个事先腌过的“辣疙瘩”,焖出来的烧咸菜,“就着”喝玉米面稀饭,吃一口新摊的煎饼,甭提有多香了!但是又很咸,娘说:“咸菜咸菜,不咸怎么叫咸菜呢?”
等小年一过,腊月二十四,就开始“忙年”,先从“扫屋”开始。房间里的角角落落打扫得干干净净。打扫屋子的娘,宛如神仙娘娘下凡,浑身烟雾缭绕。
年三十的这天晚上,我闭着眼睛,兴奋得睡不着。听着鞭炮声接二连三、由远而近、由小而大。五颜六色的过门钱,在灯光烛火的辉映下,映在墙上,随风舞动,红红火火。
年初一,穿上崭新的花衣裳,系上红头绳,先跑到大奶奶家拜年,都是我们小孩子跑在前面,姐弟几人异口同声地喊“大奶奶过年好,”大奶奶总是笑眯眯的分给我们每人五块糖,再往布兜里塞一把花生,拿好东西后立马向外跑,布兜里的花生被颠簸的发出“咯咯咯咯”的笑声。
那时,就听婶子、大娘有时“啦呱”:今年咱们的收成比去年好得多啊,以后,社会发展到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打电话既能听到声、又能看到人,老百姓的日子都有希望喽……
三十年后
2000年,我嫁到婆家来,我也是从农村一下子到了县城。接着,女儿的出生,给家里的生活添了许多色彩。渐渐地,孩子长大。
进了腊月,有些能放住的菜,如粉皮、粉条、山药等,婆妈提前置办年货。
三十的这天,午饭、晚饭都聚在一起,婆妈总是惦记着,并且准备齐全。大儿喜欢吃的豆芽、二儿喜欢吃的鱼、小儿喜欢吃的藕、大嫂喜欢吃的炸鸡、我喜欢吃的炖山药、孙子喜欢吃的肉丸、孙女喜欢吃的年糕……唯独把她自己喜欢吃的放在最后。这些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所以,每每这样,内心都会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父母的家永远是孩子的家,娘在家在;父母对每个孩子都是牵肠挂肚。下了班,家务活我也是争着去干,让婆妈多歇歇。大嫂来到,也到厨房里帮着干这干那、快言快语。有说有笑地吃着、天南海北地谈着。餐后,孩子们开心地玩耍,大人们喝茶聊天,跟婆妈汇报一下孩子的学习成绩、自己的工作情况。一起等着《春节序曲》的响起,春节联欢晚会的开始。婆妈总是熬到最后,直到唱完《难忘今宵》才回房休息。
第二早上,大家起来就喊“过年好”。这一天,遇到谁都是打招呼“过年好”。
四十年后的农村
如今,党的政策好,为了缩小城乡的差距,农村不但修了水泥路、而且还在各家各户门口整出了绿化带,下雨、雪化时,走一路不再泥巴“飞满天”。足不出户欣赏到芽儿吐、叶儿绿、花儿俏、果儿香。“春赏百花、秋赏月、夏赏荷花、冬赏雪”,四季轮回、亘古不变,每个季节都让你流连忘返。村西头的健身广场上,每到夏天、从牙牙学语的幼儿、到姑娘、小伙、老人、三个一伙、五个一团、十个一堆,随着小曲漫街飘的声音、扭动着身子,快乐的跳啊、唱啊!
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我们的生活天天如过年。
今年的春节,响应就地过年的号召,婆妈被我们接回来。超市里的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即挑即选,一家三口到超市采购,分工明确:她爸负责肉、蔬菜、我与女儿负责水果、坚果、糖等。
年三十的晚上,我们一家在厨房忙忙碌碌,女儿也来大展身手,厨房里油烟四起,她可高兴,告诉我:“妈,这就是烟火气啊!”我们依旧赏着春节晚会、品着美味佳肴,看着微信上收到的新年祝福语、红包,品味着这一年的苦乐年华,谈笑风声后,陪伴着春晚里《难忘今宵》的响起,各自回房休息。
回房以后,我与娘、爷视频通话,看着他们的笑容,我感到无比幸福。娘把我养大,我陪娘变老,虽然他们脸上皱纹已多,头发已白,但过年的喜悦洋溢在脸上。
日子如白驹过隙,想起从前也是甜甜的回忆。在这阳光又明媚的日子里,带着新年的喜庆、携着吉祥,愿人人牛年牛气冲天,祖国母亲繁荣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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