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在疫情禁宅里斑斓
王汉文
两岁的小外孙与我一样
一个多月没有出门了
虽然深圳远离武汉
虽然这里管控并不严密
但因我来自疫区
所以我在社区小区挂了号
坚决不能出门
出门等于害人
外孙原本每天都要出门
要滑滑梯
要荡千秋
还要会会哥哥姐姐们
以及小区的花草
超市的活鱼
还要看那蓝天上的白云
以及抬头可见的轰隆隆大飞机
外孙不明白
为什么突然不让他出门了
哪怕是他外婆买菜回来
哪怕是他爸爸下班回家
都不让他迎接
都不让他沾边
他曾多次试图要出门
但都被大人拦住
虽然我们没有说
门外有大灰狼和怪兽
但他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他不再要求出门
他只在阳台和屋子里玩
并把阳台错当成屋里
把屋里错当成门外
女儿希望我教外孙画画
这倒不是要外孙当画家
而是让他多一种情趣
多一种文化素养
近朱者赤
近墨者黑
我还未教
外孙的狂放己甩我几条街
外孙以前在磁板上画
后来在白纸上用彩笔画
今天女儿拿出一套水彩画具来
我说这怕不行吧
会糊他一身颜料
会弄得满屋涂鸦
女儿给外孙穿上了罩衣
打开颜料瓶
给他纸笔
让他自由发挥
外孙毫不胆怯
笔手并用
恨不能连脚都用上
外孙画完了
很尽兴
笔纸一扔
扬长而去
大有唐伯虎的作派气势
而后脱衣
洗手洗脸
抱起一个
与他的脸同大的苹果啃着
看着他妈扒在地上擦垫子
看着我将他的画收起来
拍照
孩童的意识我们不知
孩童的世界比我们自由
没有顾忌的颜料如此斑斓
斑斓得胜过了艳阳
胜过了春天
就仿佛我们已置身室外
在七彩斑斓的花海中沐浴
化蝶飞翔
202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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