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爱围一座城,牵引迷路的心......
一个偏僻的小城镇,一座偏僻的小宅院,一位满面愁容的老人静坐在院前。良久,枯槁的手扶着门框,颤颤巍巍的站起,布满皱纹的面容爬上一丝愉悦。一位七八岁的女孩,穿着一件白色过膝裙,背着双肩包,远远的跑来。一蹦一跳的,可爱赛过了兔子。
女孩伸开怀抱,一把拥住老人,亲密地蹭着老人的脸庞。笑眯眯的嘟着嘴说:“奶奶,我回来了,好想你啊。古人云,一日不见,如三月兮,那我们这么久没见,肯定有好多好多个三月了吧。”
“是啊,我的乖孙女又长高了,以后就要高过奶奶喽。”老人牵起女孩的手,推开朱红的木门……
十年。
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穿着白色过膝裙。纤细白皙的手指覆上朱红木门,轻轻抚着木门的缝隙,缓缓推开了。入眼一片荒凉,几把乘凉用的摇椅、一架秋千,覆了层层灰尘;院里墙角杂草丛生,结了张张蛛网;屋檐下只见燕巢不见归燕;爬山虎沿着院墙蜿蜒而上,蔓延至小宅院……
少女伸手想去触碰那架秋千,指尖刚抵,又蜷缩回来。眉间一片落寞,眼眸中流转着思念,悲痛,还有一抹若隐若现的后悔。少女找来抹布,一点一点地擦拭着秋千,又摘了几根狗尾巴草,凭着被时光斑驳模糊的记忆,做了一只兔子,一只小狗。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是苦涩的。少女坐在秋千上,在微风里轻轻摇晃,几缕发丝扬起。
在少女还是个女孩的时候,在老人还在的时候:
少女坐着秋千荡了好高好高,感觉触手就可以搅乱那一湖清水,少女咯咯咯的笑,清脆婉转的笑声飘向天际,飘向十里外。偶尔几只蝴蝶停留在少女的指尖,痒痒的;也有白鸽在少女肩上停留,歇歇脚;老人会随手用几根狗尾巴草,做出各种各样的动物,饰品等等,插在少女的发间,或戴在手腕。
月光,从婆娑的枝叶间一泻而下,不远处,有秋虫在低吟浅唱,溶溶的月色下面,小河在静静流淌,清澈的水面泛着粼粼波光。老人带着还是女孩的少女,坐在河畔,静看河面萤火,萤火虫闪着幽蓝的光圈,四处游走,照亮黑暗的远方。少女被美景深深吸引,没发现老人一闪而过的愁容。老人的眼眸里,藏着一丝少女当时看不懂的温柔和哀愁。
如今,少女已不是女孩,老人也不知所踪。少女沿着楼梯走向阁楼,木头楼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阁楼里,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木制玩偶码的整整齐齐。老人的房间里,每一张摆放的照片里都有少女,床上是老人每夜每夜辗转反侧的印痕。少女无力的跌落,眼泪溢满红红的眼眶,从眼角滑落。老人远比少女更孤独,少女可以有同学朋友,老人却只有少女,老人步履阑珊,枯瘦的身影;老人枯槁的手扶着门框,蹲坐在门前;老人看着少女的身影逐渐变小不见……
“乖孙女哎,快来喽”这一声叫唤,似在十年里又在十年外?少女恍然若梦。
你用爱牵引我迷路的心,不长不短的十年,它是个迷;不长不短的十年,你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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