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鸿与孟光 ——一份未献而已献的生日礼物

梁鸿与孟光

——一份未献而已献的生日礼物

古代的文人故事中，最吸引我的是梁鸿和孟光的故事，这个故事以“举案齐眉”流芳后世，然而失之化约，久而久之，也就失去了真味道。就连曹雪芹先生也误解了：《红楼梦》曲第一支道：“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借这个典叹木石前盟的难继，金玉良姻的无奈。

其实举案齐眉不是这样理解的。

约略完整的故事，大体如下：梁鸿他爹曾位尊伯爵。后来死掉了，他娘也改嫁了。所谓爹死娘嫁人，成了一个苦孩子。却有机会进入太学读书，大概相当于“富二代和官二代博士研修班”，或者中央党校的博士班吧。他不大遵从当时的学术规范，但据说书读的很好，同学都挺佩服他。毕了业本来能直接当个副部级公务员，结果他跑去皇家养殖场放猪了。真的挺可惜的，国家花大力气培养他，他却跑去放猪！不过把猪放好，上报皇恩，下安黎民，也对得起国家。但是虽然他读书比刘永好命好，养猪确实不如人家命好，放不几天，把猪窝、看猪的窝全给烧了，还连带烧了邻居的家。估计大汉的猪肉没有我朝的值钱，房价却有的一比。赔了十几头猪，还不够。梁鸿说我给你家做佣人吧，于是就做了博士级的佣人，好歹养猪场附近的民房和猪窝也差不了多少，总算给赔上了。

那时候的老百姓都跟傻根似的，特别纯朴，一看连博士也傻得跟根儿似的，就特别待见他。博士放猪当佣人，搁今天也是传奇啊，很快梁鸿出名了。长安住不得了，梁鸿回老家务农去了。

故事讲得有点长，还是说说孟光吧，孟光要搁今天，铁定是一二百五，就是在那个时候，也够二百伍的了。简单来讲，由于她择偶标准比较另类，就给剩下了，一剩剩到三十五（汉代女孩子岁结婚都算晚的了，即便到了2010年，按普查数据，女性初婚年龄曲线到了35-39年龄组也就平了），这在汉朝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发小都当奶奶了，她还单着，后来孟光放话出来了，我要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一定要嫁给姓梁的！

总归两个人就这么这么着把不可能变为可能，结婚了。孟光凤冠霞帔，花枝招展的在新房里撂了七天，梁鸿都没和她洞房。孟光想怎么回事儿啊？就算梁鸿只会讲鸟语也得和他沟通沟通啊。孟光好涵养，一不哭二不闹三不上吊回娘家，有理有理有节的和梁鸿，她的冷暴力丈夫说：我早就发誓非你不嫁，你也拒绝了n的n次方个小姑娘选了俺，可结了婚你咋不理我了呢？是我哪做的不对吗？我那里做的不对你告诉我嘛，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呢？我不知道我怎么改呢？就算你不告诉我，你可以打我呀……

好吧，我承认我比孟光啰嗦多了，她是烈女子。又是二百五，肯定没这么话唠。既然老婆这么直接，梁鸿也放弃了继续闷骚下去（我打字打累了，此处从简），反正就是他说心目中的好妻子是个嘛样嘛样滴，然后孟光拍巴掌跳起来说，我就是嘛样嘛样滴，我这七天是试你滴，你装我也装嘛（原来她二百五是装出来的，群众才是二百五）。

反正这两口子之后挺恩爱了，但是梁鸿的缺点是没什么情趣，给她老婆起了“孟光”这么个名儿，“德曜”那么个字，不如我的李嗲远甚。但耶稣说：“你们是世上的光”，所以孟光这个名字，我很喜欢。

我不大理解的是，他俩为什么选择遁世，大概是那个时候没有“NGO”吧，反正这两口子决定往东搬，隐居去。经过洛阳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儿，给他们的隐居生活带来了很大的变化：简而言之，梁鸿写了首诗：

《五噫之歌》

陟彼北芒兮，噫！

顾览帝京兮，噫！

宫室崔嵬兮，噫！

人之劬劳兮，噫！

辽辽未央兮，噫！

我觉得这诗除了别致了点儿，还挺含蓄挺和谐的，搁到今天的市长书记面前还得写进政府工作报告显摆显摆呢！瞧我们有劳动力的巨大比较优势，用最低廉的人力成本建人世间最昂贵的临时居所。哦，不，是看守所，不是居留所——你看着你守着，就是别住着别留着！

回头儿来看这首诗吧，神经不敏感的话，这简直是《洛阳礼赞》啊，该诗配画放《汉民日报》头版彩色图片新闻。不过坏就坏在这首诗传入民间了，引得洛阳贫民窟的百姓们争相登上北邙山观街景，差点没把北邙山踏平了，这不是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吗？这样的人，抓！

梁鸿使出当年追猪的本领终于逃过了朝廷的追捕，但也不得不改姓“运期”，名耀。我怀疑运期这个姓是梁鸿瞎编的，当然我肤浅，猜测做不得数。单从字面理解耀就是光，运就是孕，期就是妻。这名字意思就是我老婆怀孕了，我要当爹了。算了不纠结了。

反正，故事讲得不耐烦了，我想交待的是，举案齐眉的来历，还有举案齐眉的正解。

举案齐眉的故事发生的时候，梁鸿不叫梁鸿，孟光还是那孟光。总归就是他们边逃边隐，边隐边逃，后来找找了一个大户人家做家政服务，也许户主有偷窥癖，就有那么一天，窥到孟光给丈夫送饭，把盘子高高举到齐眉处请丈夫进食。低头贴耳不敢仰视。乖乖不得了，这个汉子是高人啊！

这段本来是故事的高潮，但是讲得不精彩，评述一下补补字数：我觉得这个故事能够流传那么久，主要是那个时候没有视频这东东，人们也没有盗摄的习惯。否则，无论举案门，还是齐眉门，这种一点噱头都没有的视频，想bt都找不到种子。幸好没有视频，我们还能想象。

以上两小段就是举案齐眉的来历，我承认我讲的不如成语故事地道，更不如《故事会》劲爆，不如《知音》暧昧，不如《读者》温暖，总归体现不出我是有文化的青年。

我的文化主要体现在前面那段无关紧要的铺垫上）——反正这又不是写论文。框架不是那么重要滴——还有我发现的这个惊天大秘密，即我所谓的举案齐眉的正解。

以下我采用答辩体：咳咳！

举案齐眉的正解是什么？这主要涉及以下几个问题：

问：举案齐眉开始于何时何地？有什么样的规律？每一次举案齐眉都有哪些步骤？会有哪些效果？

答：我没有仔细考证过始于何时何地，据我推断，结婚七天之后就开始了，每天都在持续不间断，即使孟光腰疼的时候也是如此。举案的也有可能是梁鸿，齐的也是梁鸿的眉，但估计梁鸿得蹲下……对不起我答非所问了；至于规律，不是本文所探讨的范围，步骤嘛我还得研究研究。本文没有什么框架，基本上是七想八想滴。哎呀，我语无伦次了。回答完毕,over！

问：举案齐眉的内涵是什么？

答：这是一种非常严肃的仪式，据我推断，这个仪式是梁鸿孟光二人合谋想出来的。他们在污水横流的社会中选择自我边缘化、在个人价值泯灭的国家中对个体价值顶礼膜拜、在寂寞的小黑屋中拥抱真;;,,理和自由……因此举案齐眉不是相敬如宾，而是互视为宝。但这却不是一种简单的、自然而然的体验，而是一种有计划有预谋有准备和有组织的严谨礼仪，也许是一种敬拜仪式。

问：庸俗！

答：老师，您的问题是什么？

问：低俗！！

答：是啊，为了叫座，不得不媚俗啊！不过老师请问问题是？

问：你的结论有没有论证？论证充不充分？

答：老师我这篇鸟东西不是论证来的，我是写给李嗲的。

问：李嗲是谁？

答：我在后记中都交待了。

问：后记呢？拿来！！

后记

李嗲是我的女朋友，今天是她的生日。先祝她生日快乐！我给她准备了生日礼物，是李晋和玛丽送我们的一对钥匙坠儿，一男一女。相信她一定喜欢，可惜我还没寄给她。

我在忙着把机构带入正轨，她在忙着把学习带入正轨，所以我们好几天没聊天了。现在我在中国她在美国，我中文不赖她中文不行，我英文还没她中文好。但是很多话，不用说就理解了，譬如把。我写的这些她肯定看不懂，但是她懂我。

我们谈恋爱之前，我托白娟去问她，介不介意以后的嫁给一个很穷的人？譬如穷到没有房？也不大可能有多少存款。她说不介意。我当时挺乐的，这傻妞不赖。后来我们便在一起了，常常一句话白扯半天才能说明白，但是我们更珍惜彼此间那些不用说一句话就能明白的默契。那些超越语言、文化、种族、民族的信仰、真理与共同价值。

当我选择ngo创业的时候，她是最支持我并为我的选择而雀跃的。她喜欢我把自己交托、把日用的饮食交托的心，她说这是信德。

当我最困难失落，认为自己毫无价值的时候，她说“你是我的珍宝”。

你也是我的珍宝，无论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