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是断然拒绝眼泪的,因为这种咸苦的液体似乎是标榜懦弱的东西。然而在这样一个凌晨,我思及一个人欢愉到哭泣。泪水决堤来带的并非痛苦,而是满心的充实和喜悦。我不知道人类到底有什么样的潜能,如何将悲伤痛苦的标志转化为代表快乐的物件。或许这个人已经让我爱到笑容不能诠释的地步吧。
我自觉不是个痴情的人,我的爱真的仿若潮水,一增一涨都来势汹汹退势澎湃。我爱上一个人需要一分钟,我选择放弃他或许只需要一晚上。我习惯披着年轻这件外套去说,我的滥情是因为世界缤纷。我羡慕长相厮守的爱情却从来不曾拥有,因为我总是作为主导一方选择全身而退。感情嘛,再谈就好了,何必拘泥于这一方小池塘。就像我信奉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一样,我总是万花丛中过还挑剔花儿向阳不向我。有时候三省吾身便觉得不妥,可是养成了习惯又怎么是简单的反思可以解决的呢?有时间将自己寄托给爱情,寄托给我和她虚无缥缈的感情。我不敢再用真实的文字描述这段浓情蜜意,我也不能留下一张相片来纪念每一个感动的瞬间。很可悲,我和她是异地恋,异的横跨赤道劈断地球,隔绝我们肌肤之亲的任何可能。但是很幸运,我和她是异地恋,异的超越时差心心念念,我还可以用这样的距离变得更好,更强,更坚定,然后对她张开怀抱。
思来想去我感谢这一切命运。谢谢我现在活在一个开明的社会,活在一个通讯发达的社会,活在一个有她的社会。昨天奔赴了一场饭局,男人的话题里女人总是主角,一位中年叔伯谈及当年分配西藏,因为电话通讯的不便,他和初恋断掉了联系。有人问他后来还找过初恋吗?我不曾看到他的表情,但支吾的言语应该是肯定的答案。在闭塞的年代,异地恋更是格外艰辛,何谈多年后的打扰?听到这段插曲的当时我还在填满我的胃。而此时我想起来更是无限感叹,谢谢现在的通讯技术。让我即使拥抱不到她,也可以每天联系到她,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的人。即使她不是我的初恋。
其实感谢这个逐渐开明的社会,我想你能猜到。我和她是同性,而我不是个彻底的les,我还保有对男性荷尔蒙的渴望。可是我对她的追求,比我对任何荷尔蒙的渴望都要强烈。我愿意嫁给爱情,愿意娶她,愿意亲吻她从发梢到脚趾。我这个人痴情于热恋,一点点冷漠都让我怕到要死,上一次流泪是因为她回新西兰没网一路不和我联系。冷淡的就像我只是她的一个假期消遣,回归正轨之后就再也无足轻重。我想念她,疯狂的想念她,想她说喜欢我的时候网线后面那张脸,想她跟我电话做爱高潮时叫我的名字,想她叫我老公想她的一切…疯狂的思念后我不甘心的猜测,不甘心自己只能做一个生活的消遣。虽然爱情本就是一种无聊才会有的消遣,但我不甘心。直到前天我喝酒买醉想着梦里没有这么多烦心,晕头晕脑的收到她吃醋的消息。头疼欲裂难受想吐的我仍然忍不住扬起了嘴角,非常幼稚非常白痴,你会为了自己的爱人吃醋而开心吗?虽然她是难过的,但是那个时候我从心底感到愉快。看啊,我不是生活的消遣,我是爱情,我是她喜欢的人,她会吃醋,她在乎我。这种感觉是痛并快乐着的,痛着她的痛,又快乐着她的痛。
我不知道我可以容量什么,我咋不觉得自己有多伟大超越道义。我从来不想做个好人,我只是遵守法律。我不喝酒是因为酒量差,不抽烟是因为味道难闻。我做了许多张扬的事情,我特立独行的和女人谈恋爱。但我这次的感情并不是叛逆,已经为岁月画上二十笔书墨的我确实喜欢追求刺激,但是我爱她,是真切的,实心的爱。其实我以前也玩过感情这把火,因为从来没烧疼自己所以学不乖。我也从来没有哪一次,对着男人也好女人也罢,觉得遇到谁就是我的幸运。当然我绝对不敢说她是我最大的幸运,这种宽泛的东西我自己都不相信。我只能说我真的愿意为她去改变,为她争取,为她今后的快乐做一个担保。
我在凌晨突然落泪,辗转难眠我甚至不知道为何。脑子里是她,又不是她。念念叨叨说出爱又怕沉重,只好不停的反复的倾诉心悦之情。喜欢累积起来就是爱,是我觉得倍感幸运的感情,是我愿意相信她,是我真的想认真走一次的感情。我愿意学习世界上所有的情话,创造更多美妙的语言宽慰她,逗乐她,我想倾诉的,我想剖心挖肺的给她看。她此刻融入我的身体,我的快乐已经不能由单纯的精神存在,所以我不停流下泪水。每一滴都是喜悦的音符,每一滴都是她带给我最快乐的记忆。我还是太胆小,如果有一天我能和她结婚。我会给她看看这篇随笔,告诉她在人类短暂的一生中,她让我如此深刻的领悟了一个词语,让我为自己的幸运落泪。
是她,所以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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