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林
两件2015年买的羽绒服陪我熬过了一个冬天。我说2015年其实都是抬举了,另一件应该比这个年份更久一些。我这么穿并不是说今天没有购置新羽绒服,也不是去年或者前年没有。初冬的时候原打算找出来翻新做床羽绒被子的,结果巧遇天气不甚太好我就穿上了。
今年雪多,路面一直都是黑泥和水,没什么好歹地穿着的心态便一直上演到了现在。随着这两件羽绒服的频繁出场,随之省下的还有眉粉、眼线笔、睫毛膏、一些散粉和口红。化妆品都略去了,鞋子、裤子和打底上衣一类的更是随着都马虎了。配饰更不必提,自己都不记得自己身上多久没挂一件金属了,好像最近几年都是这个样子。
今天家里停电,我理直气壮顶着一个大油头出门了,乌漆墨黑的卫生间里我唯独怀疑了自己的粉底液有没有擦均,确定是全脸覆盖以后立马下楼。雪很白,手里提着袋垃圾,走过晶白的路面,突然觉着我这袋垃圾无疑是给今天白雪覆盖的庄园使劲唾了一口黑痰,哪怕垃圾桶里已经有了很多垃圾,我依然觉得有几分对大地的愧对。
矫情归矫情垃圾终归是要扔的。再看看自己,鞋子显然是好几日没有刷过了,一路踏雪走过,无数个痦子在洁白的大地上诞生了。
穿旧羽绒服有一个很大的原因,今年没有太多社交,这就像恶性循环一样,你不打扮不出去,自然听不到什么好的或者新的消息。即使今天有朋友约你了,那么也仅限熟人圈的一阵红火,陌生人不会对邋遢的女人产生多看一眼的欲望,即使有也是看一颗痦子的别扭。我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有很多机会你洗个头就可以掌握,却偏要放纵自己不管不顾丢失掉,这是不对的,毕竟你要活,还想贪婪地活。
为何道理懂还要懒,无非就是头洗了,机会没来,而且不是一天两天没有,是半年六个月都没有,你说说这.....,这是一个大问题,叫大环境。赵本山老师骂人说:今年大环境不好,明年大环境不好,咋地,你是个屁吗,出来就影响了大环境”。
工作没有的时候,爱好也可以拿出来在人群里晃荡。我喜欢写作,人们就抬举我说我是个作家,悲哀的是我窝在家里一年,连一个字也写不出不来,于是一个写作需要灵感的理由出现了。
写作需要灵感,这玩意说白了是给懒散找借口,写得好不好是一回事,写不写是另外一回事,我属于后者,多数的时候是灵感在找我,腹稿倒是经常打,打完忘了。其实真打算写东西,天宽地阔去哪都能找素材,就像我一低头发现了自己邋遢,那你说我是没条件精致吗?好像不是,眼下我并不缺时间,缺钱也不大能说的过去,精致打扮和钱有关系,并不大,毕竟我一直都不富丽堂皇。
衣服熨一下再穿和不熨是有区别的,里外各熨一遍和只熨一遍也有很大区别。脸也一样,眼见的胶原蛋白流失就需要拿各种化妆品把表皮腌起来,虽丢失了一些鲜气,但好歹还算是盘菜,白菜包饺子、泡菜包饺子、干菜叶子泡发包饺子,只要腌得好,就能推迟把自己送到干货区。眼下我明显是开足了马力往干货区奔跑,这更有点对不起这大地,一个移动的痦子蹦来蹦去。
好久不写东西了,纸是雪白的,电脑文档也是。今天是2024年1月17日,上午有雪,下午污泥遍地,一朵朵痦子遍地生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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