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好像走了很远的路,见了很多的人,经历了很多的事,然而我们在一声叹息里就过完了曾经以为会很漫长的一生。
母亲告诉我村里曾经的小伙伴晓春死了,肝癌。
虽然清明回家时有所耳闻,我还是听得一怔。
晓春是儿时的玩伴,不是最亲密的那一个,因为他有很多小聪明的点子,在游戏里我总是输。
小学到初中都是同一所学校,是否同过班,我记不得了。他成绩和我不相上下,比我差的时候他会明确表示不服气,不知道为什么。
初中毕业他家托关系让他进了省属中专学校,我上高中。能读省中专在 90 年代初期,对于农村孩子来说是很了不起的事情,那时候他是志得意满的,跳农门吃商品粮他的梦想实现了,后来我们就很少见面了,
那年他十七,我十五。
再后来就是听说了,他毕业分配了工作,不满意辞了,干了一段时间的保险业务员,也没什么成绩,就准备南下打工。
他南下时打听到我在东莞的地址,去找我借了几百块钱,有些落魄但依然能说会道。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很努力回想但还是我记不起来他当时的面容,还是只能记得他小时候的模样。
再再后来又是听说,他娶了一个河南的媳妇,打工时认识的,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到市里买了房子,他寡居的母亲跟他住市里。跟很多人一样,安安静静平平淡淡。
这是他对于我的他的一生,简短得来不及抽完一支烟。
也许他会不舍得他的妻子,放不下他的孩子,对不起住他的母亲。
也许临终前他挣扎,但无能关力,也许他恐惧,但只能认命。
今年他五十,我四十八。匆匆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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