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你 有没有曾一时想起 也问自己 是否也会独自地叹息
想问你 有没有你曾在意的过去 来不及对你再说最后一句对不起
——《你》-余佳运 / 魏恩佳
并不是那么难以忘记,也没有那么刻骨铭心。
我们从平行直到相遇,也算幸运。
我和糖心小姐吵过架吗?
当然了。
我俩吵架一般都是冷战,所有要好的闺蜜都会有这样的时刻吧,我猜。
我当然记得我俩第一次争吵,是因为手机里的一条消息。
糖心小姐是个温柔恬静的姑娘,她善良却不懦弱,总在该出头的时候出头,也总会和校园里那些霸道蛮横,普通学生看到都会绕开走的人嘻嘻哈哈,吵吵闹闹。
可我不愿意她与这些人接触。
我想要从心底里,从我仅有的一丁点能力上,去保护这个生活在象牙塔,屋子里全是洋娃娃和米菲兔的姑娘。你们应该都不知道什么是米菲兔吧,那是糖心儿最爱的玩偶之一了。
所以任何时候,我都愿意挡出来,在最前边承受这些事情,保护她的单纯美好。
也就是这样,才让我总觉得她弱不禁风,天真烂漫,有时却忽略了她那颗巨大的心脏吧。
其实我的糖心小姐,一点也不弱,甚至比我还要酷,还要勇敢。
时间过去太久了,十多年了,我自然记不清短信的内容,也记不清我们为何争吵,只记得记忆里我俩形同陌路的样子,见面了不说话,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幼稚的和其他同学交好。
糖心再也没有给过我她的棒棒糖;
我也再没有和她一起下课肩并肩手拉着手的去厕所;
她再也没有告诉过我今天淡粉色的内衣是她妈妈新买的;
我也再也没有和她一起光顾校门外那条全是杨树的小街,一起去吃永远也吃不腻的麻辣烫。
我们就这样固执的互不认输,硬撑着自己表现的很好。
我上数学课再也不敢打盹,因为怕被老师叫起来时没有人给我塞小纸条告诉我答案的选项;
她也再不敢偷偷在英语书下藏老夫子的漫画,因为没人给她扔作业本告诉她课后的语法和单词范围。
我们这样努力硬撑了两礼拜,终于一天,体育课上我看见她泛白的嘴唇和抽痛的牙根,才意识到这个姑娘早晨在这么热的夏天抱着一杯滚烫的热水趴在桌上时,有多难受,痛苦。
而我这个固执不认输的人,又闷又憋的撑着自己该死的虚荣心,忽略了这个最好的朋友,最难受的时刻。
现在想想,那段时光真漫长。
那一刻,我内心翻涌的后悔和愧疚充满了眼眶和鼻腔,化成一股无由却飞速上升的气韵难以抵抗,我甩开手里的篮球,在洗的泛黄的校服短袖上很用力的蹭了蹭我沾满泥的手,努力抻了抻我有点散开的马尾,飞快的跑到她身边,以最快的速度扶住了这个陷在巨大校服外套里的女孩儿。
她的手冰凉,她的头上甚至冒着虚汗,她的嘴唇又干又白,我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她嘴唇的死皮翘起的弧度。
“曦曦,我好难受啊。”她是那么虚弱的说道。
我强忍着自己的难过,内心陷入巨大的自责中,扶住她的肩膀,“我带你去医务室,糖心儿,我以后再也不跟你闹脾气了。”
都说狮子座自尊感人,绝不打脸。
狗屁,我根本没有脸。
我只想让我最好的朋友,我最亲的亲人赶快走出痛苦,我才不管什么是尊严什么是底线。
那个夏天怎么那么热,一丝风都没有。
我的脸被闷的通红,鼻头和脑门全是细密的汗珠,我的头发贴着发际和轮廓,糅合着整个校园里丁香花与泡桐树的味道,格外的印象深刻。我躲在喷泉池旁边的树荫下,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我俩吵架的原因,头埋的越低,脸越烫的可怕。不知是汗还是泪,一滴一滴砸在水泥地面上。
啪嗒,啪嗒。
那次月考,我的数学和糖心的英语,考的格外好。
我这辈子也忘不掉三点确定的抛物线形状,她到现在最爱用的单词还是interesting,因为当时近乎秃顶的英语老师说,在英国,大家委婉表达有趣但并不着迷的时候,就用这个单词,而我在之后在大英帝国的时光,以身作则的践行这个单词,再之后的微笑表情,呵呵,也在努力适配这个词的意思。
糖心说,她要么不听课,要听就听这种有前瞻代表性的课题。
她英语那么差,现在在异国他乡的墨尔本,竟然也能呜哩哇啦的点餐吵架,加油买菜了。
倒是我,这个英语专业毕业的人,在二环辅路上,被外国人问起how to get that stop时,脑海里冒得全是뭐?
糖心儿啊。
墨尔本下雨了,你冷吗。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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