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东头有个杀猪人家老王,那年头杀猪的在村子里算是有钱人家了,最先买电视机,和碾米机。前几年,二哈奶奶每年还养了三头小猪,等着过年的时候杀了吃,后来嫌弃猪吃饲料和粮食太多了,不划算就没再养。每天二哈放学后,奶奶把兑好的猪潲准备好,二哈提着桶给三头小猪喂食,小猪看到猪食,高兴得挤在猪圈门栏上只想跳起来。等二哈进来,都围着舔二哈的脚。二哈每次用脚推开小猪,把猪食导入长盘中,再快速撤出。那猪吃起东西来,那可是潲水四溅,像不要命一样。
中途折了一头小猪,只剩下两头。转眼间到了快到年底了,也养了快八个月了,30来斤的小猪慢慢的变得肥头大耳,吃的更多了。有一天,爷爷和奶奶看着两头大肥猪,商量着“应该有200多斤了,可以卖了。隔壁老鳖大儿子娶媳妇,过几天摆酒,昨儿跟我商量了要买咋们的猪做喜宴。我估摸着猪也大了,吃得多不划算,就卖了吧。”老鳖大儿子都快30了,在农村,好些人家孙子都能打酱油了。这几年老鳖急坏了,四处托媒人找人,终于谈到了一个,虽然女方有点跛脚,但总归手脚齐全不是,也不求啥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老鳖家里来人提猪了,两家比较距离比较近。二哈帮着爷爷把猪赶出来,一路护送到老鳖家里。按辈分来说,二哈得喊老鳖叔叔。村里也是奇怪,有些几岁的孩童竟然和五十多岁的老汉是同辈分,也是比较尴尬。二哈以前只听过杀猪时猪的惨叫声,没见过那场面,自是比较感兴趣,再者也要看着别人称重,防止短斤少两不是。猪不是谁都能杀得好的,老鳖家请了村头那户主老王。都说杀猪之人,面相都会有些凶恶。那老王让老鳖媳妇烧好两大锅热水,再叫来三个大汉把猪的四条腿两两捆好,按在天井里的大石墨台上。老王拿出他那一套的杀猪道具,好家伙,常年用杀猪刀就是不一样,在石墨上磨几下。那猪好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一个劲在颤抖,在挣扎。只见老王让老鳖拿着一个大盆放在猪头下方,拿着小手臂长的刀,一手掰猪嘴巴,一手快速的捅进猪的颈部,胸脯往上一点的位置,刀一进一出,猪血喷涌而出,流了好大一盘猪血。可怜的猪,一直在发出尖锐的叫声,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没声了。老王打来热水,把猪浑身上下都冲几遍,用另一把快刀给猪刮毛,接着砍下猪头,猪脚,猪尾巴。再顺着腹部中间开膛破肚,该分半的分半,该剔骨的剔骨,猪心、肠子、猪肺都一一分解放好盆内,最后再把全部猪的部分分别称重。做完这些,老鳖他们照例煮几斤肉和肠子作为下酒菜款待帮忙的宾客。二哈吃了碗猪肉粉就回家了,留下爷爷在老鳖家吃酒和料理剩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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