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梅兰死了。斯嘉丽终于发现自己爱的人其实是瑞德)
(前情提要:梅兰是艾希礼的夫人。斯嘉丽一直暗恋艾希礼。而梅兰至死都对斯嘉丽有100%的爱,并将斯嘉丽当成最好的亲人。斯嘉丽结了三次婚;她的现任丈夫是追求她很长时间的瑞德。但斯嘉丽心里还是喜欢艾希礼 ;原文中的大结局是瑞德对斯嘉丽的爱已经消磨殆尽,最终离开了斯嘉丽)
(从梅兰的葬礼回来后)斯嘉丽急匆匆地赶回家,发现瑞德不在,心里一沉。她看到这扇门就羞愧不已,因为夏天的时候,瑞德常常在这里面喝闷酒。 她轻轻地把门推开一条缝,他果然坐在里面。 一瞬间,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眶。这么久以来堆积的孤独、失望、悲伤、痛苦、压抑以及对梅兰离去的悲痛,在看到这个一直给她温暖庇护的男人的那一瞬间,她的坚强霎时化为灰烬……这一刻,她只想投入瑞德宽阔的胸膛,感受瑞德的爱抚,聆听着瑞德安慰的话语,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斯嘉丽卸下了对瑞德的所有防备,把她和对艾希礼畸形的爱永远放在了这道门外。但倔强的斯嘉丽还是不想这么快在瑞德面前示弱,“说不定他不爱我了,邦妮死后,他对我……”想到这里,她的心又是一抽,为女儿邦妮,为瑞德。
瑞德看见她了,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进来坐一会儿吧。” 她打开门,忍着泪水走到瑞德身旁,瑞德站起来也走到斯嘉丽身边。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瑞德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和紧紧抿住的双唇。
瑞德望着斯嘉丽胀红的双眼,心最柔软的地方到底还是被这个女人击中了。 瑞德伸出手,抓住了斯嘉丽的手腕。 斯嘉丽的脑袋瞬间空白,泪水如同一条小溪从斯嘉丽苍白的脸上源源不断地流淌下来。瑞德伸出双臂,一把将斯嘉丽揽入怀里。 尽管之前瑞德对斯嘉丽的爱被斯嘉丽的偏执和艾希礼几乎消磨殆尽,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斯嘉丽于自己而言,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不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这女人难道真的爱我了?我且相信一次罢!”瑞德的心里充满了苦涩。
瑞德把头靠在斯嘉丽的头上,紧紧地把斯嘉丽抱住。瑞德炽热的气息扑在斯嘉丽的头上,打在了斯嘉丽的心上。她不再忍、不再压抑,把头紧紧埋在瑞德的胸膛,放声哭泣。 瑞德心疼地看着眼前的人,抚摸着斯嘉丽的发梢,更用力地把斯嘉丽搂在怀里。
“梅兰死了?”瑞德望着斯嘉丽的发梢。 斯嘉丽哭得更大声了,瘫倒在地上,倚在瑞德的腿上。 瑞德什么都明白了,他随着斯嘉丽坐在了地板上。
“愿她安息,”他沉重地说,“她是我知道的唯一完美无缺的人。她是个伟大的女人……”
斯嘉丽全身发抖,想到这里,一股悲凉的感觉传遍全身。 瑞德扭过头去,用轻松而平静的口气说:“梅兰死了,你不是更方便吗?”
“啊,你竟然说这样的话!”她被中伤了,眼泪再度夺眶而出,“你不知道我有多爱梅兰!”
“我不知道。这么说你终于在最后一刻知道她的好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梅兰只关心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她临死前还提到你了。”
“她说什么了?”瑞德望向靠在自己腿上的斯嘉丽,她眼睛里的泪水还在止不住地淌。 “她,说……她说让我好好对你;她恳求我们照顾小博……”
“然后呢?”瑞德离开斯嘉丽,站了起来,走向窗外。
“她还求我照顾艾希礼。” 斯嘉丽继续啜泣,瑞德却不说话了,过了会儿才带着一种真假莫辨的笑容:“前妻都许可了,这样更方便了,对吧?”
“什么意思?” “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梅兰死了,你现在完全可以和我离婚,至于你和艾希礼那些愿望也都能实现了。” 瑞德闭上了双眼,长叹一口气,心已疲惫不堪,他已经不想再回忆过往斯嘉丽和艾希礼纠葛了。 纵使斯嘉丽再重要,瑞德的心也疲惫了,他累了。
斯嘉丽瞬间停止了哭泣。 瑞德大步往外走。 斯嘉丽忽然爬了起来,冲着瑞德的背影大喊:“瑞德,你给我站住!”
瑞德被吓了一跳,但面不改色。他停住了脚步,却并没有扭头,疲惫的双眼直勾勾地望向前方。
斯嘉丽一步一步走到瑞德的面前,眼神坚毅,身子却微微颤抖。 “瑞德,我和查尔斯结婚是因为赌气、和肯尼迪结婚是因为我需要钱帮助塔拉度过危机。我结婚的人里面没有一个人是我真正爱的,除了你。”斯嘉丽大声说道。“和你结婚不只因为你的钱,还因为你在特殊时期给了我别人给不了的感觉,斯嘉丽肿胀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瑞德”,心里默默地想着。
说完这些话,斯嘉丽孱弱的身子抖动地更厉害了,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嘴唇惨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瑞德看不下去了,他选择别开头,望向别处。
斯嘉丽豆大的泪珠再一次落下,继续说着:“亲爱的瑞德,我爱你。若不是艾希礼,我早已发现你的好。” “我爱的人几乎都已离我而去,若你真心抛下我,我在这世上确实是无牵无挂了。”斯嘉丽又跌坐在地上,豆大的泪珠不断滴落下来。
瑞德仍然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反应。 斯嘉丽想起了塔拉的田地,想起了爱伦、嬷嬷、暴躁的爸爸、梅兰……斯嘉丽站了起来,双眼紧闭。 她什么也不想再做了,只想坐到床上去歇一歇。
一阵眩晕感向她袭来,歇斯底里的哭泣和多重的打击让她虚弱无力,通体冰凉。她不愿意把自己的软弱再放在瑞德这个看上去不爱她的男人面前,任他看轻自己,尽管她爱他。
一阵天旋地转。
面无血色的斯嘉丽就这样在瑞德面前重重地倒下了。 倒下的斯嘉丽模糊中看见了瑞德惊慌失措的样子,她听见瑞德大声让仆人过来。斯嘉丽在她模糊的意识里安慰着自己,“看啊,这证明瑞德还是爱我的不是吗?”斯嘉丽合上了双眼。
再睁开眼睛时,斯嘉丽看见瑞德站在窗前,背影深沉。
斯嘉丽看着瑞德乱糟糟的头发,皱皱的衣服,轻轻叫了一声瑞德的名字。 瑞德回过头,这个牵动着他的心的女人已经醒了。
就在斯嘉丽倒下的瞬间,他的脑袋嗡的一声,彻底混乱。就在刚刚,谈起艾希礼,他是一下被嫉妒和愤怒冲昏了头脑,他还在想着,等斯嘉丽再说一次“瑞德,我爱的是你!”,他就会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不管斯嘉丽说的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了。
斯嘉丽的眼睛又瞬间充满了泪水,看上去楚楚可怜。瑞德走过去,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
谁都没有说话。
瑞德打破了沉默:“把小博接过来吧,顺便给艾希礼送点吃的和穿的。”
斯嘉丽望着瑞德深情的双眼,点了点头。
窗外,太阳落下,把天空染成了橘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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