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生活会给每个人出一个命题,我们需要用一点一滴的时间口串联起来,从各个维度中将它打磨成有棱有角的一种东西,当然它并不一定是肉眼能看见的,但是它一定是足够成就我们的。
伴着最爱的音乐,紧随而来的是手敲击键盘的声音,这是生命中难得的好时光,一切都来的不易,每当这种时候,我心中会泛起这种感动。其实我们真正需要的并不多,能够有一方安静的地方,供我们随意泼洒自己的心灵,就算身外之物并不多又怎么样,确实,对当下年轻力壮的自己来说,撒开身心去享受这一刻,不需去苛责自己。但是这一瞬间过后,依旧要回去世俗中去,我们的成长也需要烟火气去冲刷,万事万物都是柔盾的,不是吗?
我对于往事,很多都是记忆犹新,有些是画面,有些则是情绪,总之,过于守旧,新的东西就会融入的慢一些,对于我来说就是这样,偶尔面对一些狰狞的脸庞,我不知道那些人处的又是怎么样的世界,总之这世上有太多需要解脱的人了,包括自己也是局中人。
其实家中令我挂心的还是外公,昨天找妈妈要外公的号码,她也没有,她说外公不怎么用电话,有事情就打给外婆。后来我跟妈妈视频,说起外公,她哽咽了,我却显的没心没肺,一个劲的往伤口上捅,外公四个儿女中最爱的是妈妈,他总是不擅言谈,直来直去,原则性强,我记得有一年过年,我们直到初四才去外婆家,外公一个劲往妈妈的脸上偷瞄,脸上露出难得的满足。现在想起来,鼻子发酸,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随着年龄的增长,会越加的内敛,曾将女儿高高托举而起到如今的女儿到来时连关心的话都那么少而官方,口中的些许淡漠的话语却被眼神中满满的爱意,忙前忙后给出卖了,妈妈虽然看是大大咧咧的一个人,但是心中依旧有着细腻的情感,我知道,只是这个粗糙的环境,没有为她提供细腻滋长的土壤,她在我眼中却有点像一个汉子,这也是生活所迫吧,笨拙而努力前行的汉子,每当发生什么事,她总是像一个当家人一样,挡下一切,就像塞满东西的包裹一般,拉链明明快要崩开了,她还是使劲将一切往下压,努力将这一切裹在里面。每次我有什么冲动的想法,妈妈总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我,为数不多的反对过的事,其实如今想来,我也都释然了,照现在看来,很多事情,她是明智的。我对妈妈是怜惜的,或许她也成长在一个不是特别牢固的家庭中,外公虽然吃的公粮,但是性格孤僻,外婆也强势,若是放置于正常环境中,妈妈肯定也是一个爱打扮,爱说爱笑的人,可是环境造就人,不同于外婆的强势细致,她虽粗糙却大气,仿佛没有什么是不可接受的,我也深受她的这种思想的影响。妈妈跟外公,一世的父女情,就是在这样的默视与大笑中过了半辈,外公讲起往事的炯炯有神,旁人并非不懂,只是少了耐心,或是彼此间有很深的隔核被遮挡,老人剩下的只有往事,那就是支撑他的支柱,我真的很心疼他。
很多时候,儿女们看问题都太过片面,只关注自己所需,或被家庭所劳累,从没有关注过那个看似依旧健硕的老父亲也需要人去关心,需要倾诉,需要有人去倾听。记得那天他兴致勃勃的讲着往事,我也听入迷,妈妈叫着吃饭,我说我要去吃饭的时候,他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来,那一刻,他就像个年少的孩子一般。如今身在兰州,回家也是屈指可数,而去外婆家就更少,我往下数了一下,或许我们彼此,顶多也就十多年的缘份了,若是一年能去三次,余生也只剩下三十面。那这三十面里,我又能听他讲多少故事呢,他承载了满满一辈的丰富的见闻,我真的很想用文字记录下来,我想更深入的了解他,或者说帮助家人认识他,认识另一面的外公。让我诧异的是,妈妈在外公旁边典型的双向性格,胆怯而放肆,胆怯是因为从小外公给她的印象及她给自己的设限,或许她从来没有跨出来,因为我让她多陪陪外公,但是好像都很被动,她明明很爱自己的父亲,但是在他的面前,她话少而且拘谨,要不就是豪迈的笑谈,很少有那种平静之中父女的对话,我有时候看着,心里也是干着急,我知道对于自己的妈妈,我无法去做更多促进父女间交流的事,她们没有隔阂,有的只是彼此相处模式的改变,我知道,这个槛始终需要妈妈自己一个人去面对。
而妈妈的放肆也让我大跌眼镜,记得几年前,妈妈跟我说,她把外公的心伤了。原来是一件小事摩擦,外公先骂妈妈,若是妈妈不还口,也就过去了,结果妈妈却回口了,骂了很难听的话,妈妈说外公被震住了,或许一直以来孝顺的女儿冷不丁的呛声,让外公意识到自己已不再是曾经那个高大威严的老父亲了,孩子们也不是随意心情不好就能打能骂的了,虽然妈妈从小到大从没挨过他一个指头。我相信,那次妈妈的呛声,让外公进入了另一种阶段,对于一些人而言,并非是一些天大的事,只需几句话足以将一切击碎,妈妈于外公或许就是这样的吧。
其实,妈妈的强硬我见识过,只是那一次,我认为她错了,毕竟那是最疼她的老父亲。事后她也很后悔,她明显感觉到老父亲待她与原先不同,因此很长时间,她一直处于懊悔之中。但是在我看来,外公对妈妈的爱非旦没有减少,还深深的递增了。随着人的年龄增长,并非像别人说的那样,年龄大了,把自己顾好就行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外公人虽老了,但依旧是一家的顶梁柱,虽然他一直默不作声,但是他很多时候充当着一条河中,源头的角色,没有源头,河也就干涸了。包括在弟弟结婚的时候,他包了一个很大的红包,这在农村也是鲜有耳闻的,外公做这些事,我并不奇怪,我知道,他终其一生,在努力想让家人活的更好一些,只是他一直是那个不擅交际,不善言谈的老人。而妈妈看似大大咧咧,也是有她自己的原则,就是在最艰难的时候,她也很少向外公开口,记得小时候,临上学前,我们都会去外婆家,外公会把学费给我们,外婆便把那几百块钱用针给我们缝在衣服的里侧,以防丢失。这些画面都如同烙印一般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在我跟弟弟长大后,妈妈就再没有向外公求助过了,有时候遇到一些困难,我试探着问妈妈,为什么不找外公借点钱,她都会坚硬的拒绝,在那一瞬间,我觉的妈妈虽固执但却明亮。或许外公就是她的底线,她觉的自己的老父亲不容易,她再难也不会向老人家开口,包括那会儿谈起给弟弟买房子,舅舅说跟外公开口去,妈妈都面露难色,最后试探着问了外婆,最后外公表示,他都有准备,让妈妈松了口气,最后房子因为其他原因没买成,外公以给弟弟贺喜的方式,包了一个大红包。每次我们说起这个事,妈妈都显的骄傲而正气,显然这都是娘家给的底气。
从长辈们身上,我隐约能看到自己未来的路,有时候会豪迈的想,自己以后要漫步许多国家,去丰富自己的人生。但是话又说回来,无论怎么流离,最终我们的根依旧在这片土地上,若干年后,我的骨灰也是要洒向这片土地的吧。那么在托着这个壳的当下,怎么去计划,怎么将周边的一切安排好,如何做更有意义的事,就成了当下面临的事。我们的心需要出落,而非在沉旧中固执,给自己一个好的安顿,给家人一个好的安顿,或许到最后,会想给自己关心的一切一个好的安顿,我总是一个贪心的人,虽然这种贪心少了一种非要不可的劲,当然能力最重要,能不能做到,就看自己未来的方向了,如何使劲。
有时候会想,希望二十年后的我,跟我现在的底层逻辑是一样的,置于锦上添何种花,不作假设,但是我希望自己当下的清醒的状态,以及对周边事物的盘桓。能够成为我重生的底色,如同一块玉镯的原石一般的存在。
有时候,怕极了自己在这时间的流里沉溺,或许我这一切的表现都是对未来十几天后考试的荒乱表现,我是一个经常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或许这次也一样。打着复习的名义,荒费了英文的学习,单词估计落后了快两个月了。多么想让这一切在这一刻定格起来,将时间冻结,让我睡死过去,醒来后是另一个世纪,另一种生活,一切都是多么荒诞而又真实。
有时候会觉的自己如同一只宠物般被命运遛来遛去,尤其是自己的努力成为别人的笑谈时,这种感觉更加深刻,但是心中的那个信念依旧是坚定的,并不能因此而改变,只是在这里发一些牢骚罢了。活着终究要有自己的支柱,无论那是以什么为载体,只是作为我们不同灵体所需要而存在于世上罢了。见过的东西越多,心中越空,我知道,我之于这个世界,不过是寂寥中的一滴沙子,我并没有什么特别,不过是一具孤独的躯体而已。我经常会通过周边人的生活状态来反思自己的一切,但是范围不够大,因此,可以参照的东西不太多,但是得到的已经是极为丰富的了,或许范围的增大,眼界虽是放大了,但是一不小心,会打破原有的状态,增加混乱。
当下的一切并非是岁月静好,只不过是背负着一切,在这里偷闲罢了,一切眼睛看不见的,并非它真的就不存在了,它真切的发生在这个世上,小到周边的一个个被痛苦,挣扎所捆绑的人们,大到战乱,疾病,灾荒,我们都无法逃脱,一批批,前赴后继,奔赴命运的主场。
现实生活中,没有侥幸而逃的人,因为最终,我们都必须刻上生活给我们的种种印记去另外一个世界报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呢,我不知道,但是可以想象,人家应该不喜欢气息强劲的人吧,因为正面对着反面,那最该有的状态就是平静,纳阔万物的心态去另外一个世界,都是初心,初生时,婴儿的啼哭,离开时,家人的痛哭,不舍,都是声嘶力竭,但这之后就是释然吧,从初生到长大,我们慢慢学会了闭嘴,从青年到老年我们需要达到的就是守心吧,或许这些用词都太过于简单了一些,但也是有它的道理的。
我们的一生总是需要做成一两件事的,最基础的维持日常所需的,工作加生活,需要节奏感,这种持续的节奏感带来的是另外的持续,以前总是想着要做生意啦,但是对于我来说,或许那并非最佳的选择。至少在理清楚自己之前,最好是先不碰那些东西吧。
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可塑性很强的人,但是元素过多,让我长出了七棱八角,有时候,对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有着深深的无奈。但是有时会想,这或许是命运赐予我的另一种礼物吧,让我竭力前行却不会无趣的源泉,就算是独自前行,总能在自己身上找出更多的趣味,并且总是能够跟现实中的一些事物碰撞出一种火花,总归不会消失于无形,遇上某种链接,也能够绽放出它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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