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前,大学刚毕业,在安徽南部的一个小县城待了一年,结识了几个终生难忘的知心朋友。多年以来,在新的城市生活多年,却再也无法找到那样可以交心甚至彼此托付终身的人。今天翻出十年前曾在那个县城的好友雯雯写的文字,心中泛起酸楚。
几天前,有个朋友离开这里了,忽然间觉得有些不适应。
昨天和小鱼在街角吃饭,吃着吃着,小鱼忽然来了一句,“感觉小钱正从街对面走过来,对着我们笑呢”。
才一句话,让我愣在了那里,眼泪翻江倒海。
我告诉小鱼,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我会很难过。
其实说起来,我们相处不过两个月,分别时却感觉像是多年的老朋友,按小鱼的话说,是相见恨晚,而相逢太短暂。
和小鱼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提到他。
小鱼说,总觉得手机会突然响起短信声,是他在问去哪吃饭,去哪玩。
以前都是三个人一起到处游荡,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有种无法抵挡的孤单。
去吃饭,小鱼说,以前经常一起吃饭的,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
去理发,小鱼说,上次来的时候他还在,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
去逛街,小鱼说,每次都是三人一块的,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
是啊,只有我们两个了。
我们必须尽快适应,适应没有他的日子。
相见已无期,不如选择忘记。
我说,下个月就忘了他。
他说,他也忘掉我。
挺好,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会难过。
好吧,好吧,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文|雯雯
2008年7月13日
我走后的第二年,雯雯也离开那个县城,调回临县的老家工作,听说在县里的环保局上班,现在已经生了一对儿女,幸福如初。小鱼却依然留在了那个小县城。
很怀念那个时间和那里的时光,脑海中总是有定格在小城田野、马路、公园、湖泊里的画面久久挥之不去,就算是十年了,也依旧如此。
记得,临走前的那个晚上,我骑着雯雯的电动车,搭着她去县城公园里散步。路过街边的小店,雯雯说停车,然后她下车买了两罐啤酒。到了公园,我们一起喝着啤酒,聊着在这里的生活,聊着聊着她就哭了。她说:小钱,你说如果你不走,我们可以成为一对吗?我不确信她是喝多了酒,还是在试探我的内心,因为那时候她已经有了男朋友。我笑一笑说:你可是一个有了男朋友的人了,别瞎想。那一夜,月亮很圆,我分明可以看到雯雯的泪如雨下,感受到自己脸上那僵硬的笑容。
是啊,相见恨晚,可又不得不说再见。 我走那天,雯雯和小鱼送我到市里的火车站坐车,她在火车站送我的那串手链,如今依然戴在我的左手腕上。只是,现在大家都有了自己的家庭,都在朋友圈晒着自己的孩子。十年来,未曾现实中谋过一面。十年了,我依旧想着你,却不会再去靠近你。留下美好的回忆,酿成记忆的美酒。说一声:你若安好,我亦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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