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是一个普通的如同稻米田中最微小的一粒麦穗的穿梭茫茫人海中无迹的人,无数次湿润而阴暗的的夜晚我仰视着城市的夜空。它是有夜空的,被墨水染透的夜空和于我来说高不可及的顶级高楼的夜灯,构成了冰冷的、令人窒息的想永远沉浸其中的夜景。
平凡的我,亦有自己独特的幸福,艳阳高照下的它、繁荣喧嚣的它、亦或平静的它,我都只是静静处于其中尽力生存,可经过雨水洗涤过的它,有着令我无法自拔的魔力。
贪婪地呼吸着雨后湿润的空气,痴痴凝望着植物上未滑落的雨滴,还有那淡蓝苍白的天空,雨后的世界总是一成不变,亘古不变,它告诉所有的生物清洗过的世界是绝对干净的,至少在表面上的水完全蒸发之前,世界是和谐、美好、充满爱和希望的,尽管它总是带着令人灵魂颤抖的寒意。
我又在发呆了,这是我的生存模式。
鸟儿盘旋在天空,动作流畅而迅速。鸟儿飞行不像人类走路,它们的飞行是一种崇高的自然方式。鸟儿的翅膀是自然筛选的最适合自然飞行的工具,翅膀的每一次律动都完美无瑕,它飞行着,拥有着我一直向往的神圣和自由。
2
“你认为鸟好看吗?”
“鸟,哪种鸟?”
“所有的鸟。”
“小鸟还是很好看的,颜色漂亮的鸟儿也好看,当然也有丑的,”她呵呵笑了笑,“不同种类的鸟儿有不同的风格吧,比如常见小巧一点的鸟类会显得乖巧,但是凶禽就长得极具侵略性,不过它们还是保留了鸟类基本的外貌特征的。我觉得那种外貌特征是自然美学,因为自然本身就美。不过以人类的评判标准,也许称不上美丽。”
我站在她们路过的树上听到了这番话。
没有什么想法,美不美有什么区别呢,人类的评判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3
我进入了一个人类的梦中。
他兴奋得眼珠都要瞪出来了,非要听我说鸟类的故事。他在我耳旁嚷嚷了一大堆,不知怎么开始啜泣起来,随后嚎啕大哭。
我的脑子快成浆糊了。
4
我是在悬崖璧上出生的。
一个温暖而宽厚的鸟窝立在峭壁的一朵花后,和我一同出生的五个兄弟姐妹乖乖地蹲在家中,刚破壳时我们气息都很微弱,叽叽喳喳的声音清脆而悦耳。
它们回来了,两只美丽的大鸟。嘴里叼着令人心驰神往的虫子,我们争抢着吃完。
渐渐长大一些,我能看见悬崖下了,下面什么也没有,我幻想着往下坠落的场景,往后缩了缩。
后来,我的兄弟姐妹都飞离了家,只有我仍在家里,母亲父亲手把手教我,我还是待在原地。
后来父亲把我踹下了悬崖,我学会了飞行。
我从草原离开了,去了人类世界。
我学会了听懂人类的语言,但我理解不了它们的想法。
但我隐约意识到,人类很向往飞行。
居于高空俯视他们,我们和人类的世界完全不同,广阔的天空是我们的世界,而地表上高度基本不过100米的车水马龙,是他们一直被困的地方。
人类自以为聪明绝顶,殊不知地面上的小物件在我们的眼里就像尘埃那样渺小,而忙碌的他们,也仅是广阔天地中一凶狠的黑点罢了。
5
我走了,顶着我鸟类特色的鸟嘴,他还会是原来那样吗?还是会变得与从前有些不同。
这些都不重要了。
冬日的一场大雪将我冻晕,暖醒的我被他握在掌心,凶残的人类其实也有善良的一面,不过都与我无关了,我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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