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而好读，六岁，读文字书几无碍。少年时尝饭，卧，行皆不释卷，撞人，墙，树之事，不可数也。左右皆谓吾曰书痴。余读，不分其类。尤喜古文，不类诸友，思之，皆受吾父之感也。古文中，余尤喜诗词，最喜孟德公、杜拾遗、李义山诗、易安居士、莲峰居士词。亦喜太白、东坡居士、稼轩先生佳篇。十三岁，初读红楼，颇感芹卿诗文。恰家兄购得红楼梦诗词曲赋欣赏一书，反复嚼之，始尝自为之，所做多为七律，盖欲做赋，自觉无语，欲做绝句，自觉无力故也。年齿少长，看前文自觉皆遗笑之言，吾父尝言，吾所做诗文，匠气也，吾亦深然之。后，每做七律皆自思何如改五言耶?改五律，则自思可改绝句否?反复斧削，乐此不疲，凡数年始觉可做五绝及小令也。五绝实难也，盖凡贰拾言，必言之有物，感之有情，思之有景，情景变化必如历历在目，非大能之士难得佳句也。余稍擅五绝及如梦令皆为李易安故耳，故常自诩为大婉约派也。然，今偶觅得十八岁游戏而成长短文一篇，自觉余亦稍有豪放之姿。感念，录所忆习诗初之事，稍记之，以做青春之念。
滚滚长江东流去
与我把他留住
我已治下一席酒
欲与江仙一聚
江仙载我随波去
邀我蓬山仙处
只为人间多苦楚
且留与我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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