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理智的人在死亡降临的时候还是无法舍弃求生的欲望。但冒着经受漫长而可怕的死亡的风险,追求的不过是一种幻想。
患者死亡并不代表医生的失败。死亡是极正常不过的现象。死亡可能是我们的敌人,但死亡也符合事物的自然规律。在抽象的意义上,我知道这些真理,但是,我缺乏具体的认知----他们不仅对于每个人都是真理,而且,对于我面前的这个人,这个由我负责治疗的人,也是真理。
救治失败并不是医学的无能,而是对生命进程的尊重。
我们一直犹犹豫豫,不肯诚实的面对衰老和垂死的窘境,本应获得的安宁缓和医疗与许多人擦肩而过,过度的技术干预反而增加了对逝者和亲属的伤害,剥夺了他们最需要的临终关怀。
导致衰老是否有特定的、可复制的途径?没有,我们就是一下子崩溃了。
各个国家都还没有着手处理这种新的人口构成状况。我们坚持65岁退休的观念----在65岁的人只占人口一小部分的时候,这是合理的,但是,在这部分人群接近20%的时候,则越来越站不住脚。人们为老年积攒的钱是大萧条以来最少的。一多半的高龄老年人独居无伴,而且我们的子女数量比任何时候都少,然而,我们根本没考虑过如何独自度过最后的岁月。
把利尿的降压药改为另一种不会导致脱水的降压药。
他们把注意力放在存在上,而不是放在做事上;关注当下,而不是未来。
他们不是反抗,而是接受----或者,用更令人伤感的说法,他们妥协了。
养老院关注的内容:他是不是瘦了,是不是忘了吃药了,或者是不是摔倒了;而不是他是不是孤独。这些东西主要是中年人希望其父母拥有的,而不是父母自己的选择。
真正的活着。
我不想成为一个药物成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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