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到头的选择

最近在看一部老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明兰从小没了母亲，养在老太太身边，是老太太心尖尖上的人。老太太从小培养明兰的生存技能，有机会也让她见识人世险恶，历练她在险境中求全的本领。明兰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老太太一门心思要为她寻一处好人家。作为庶出的女儿，明兰从小自知身份卑微，从不奢望能够通过婚姻鱼跃龙门，从而实现阶层的跨越。在那样的年代，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她们的命运也往往不由自己主宰。做到不所托非人已是不易，能够举案齐眉、夫唱妇随，获得后半生的幸福，更是可遇而不可求。老太太教导明兰，生活还是不要有波澜，一眼望得到头的日子，反而最容易幸福。

我还记得，曾几何时，最不能容忍的便是“一眼能够望得到头的日子”。人生只有一次，我要那么安稳做什么呢？当年的我这样想。于是，不断地更弦易张，放弃苦心经营的“基业”，在不同的赛道重新起航。但多年过去了，虽然尝试了不同的工作，到达了不同的地方，但并没有什么特别不一样的风景。

因为任何风景都有看腻的一天，而生活总要归于平淡。想要更多的风景，就要不知疲倦地奔跑下去；否则，就不得不接受迟早都将到来的平淡。回顾往事，我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铸成了今日的坎坷艰辛、颠沛流离，成长总要付出代价。但我亦发现，我想要的另一种不同于一眼就望到头的结局或许是不存在的。

但即便如此，我们也永远没有机会说清楚哪种选择是最好的选择。就像外出旅行，我会选择自由行，自己寻找路线、制定攻略、享受探索的过程，却不愿意选择被过度安排的、没有任何悬念的跟团游。我更期待会有些意料之外的变数，哪怕这条道路会因此而变得崎岖一些。那些提前到达目的地的旅客，他们虽然少了舟车劳顿，或许更加舒适，但他们是否更好地享受了旅程却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