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负责帮母亲拿衣服的售货员极速走到我们面前时，我竟然还像个不倒翁似的，左右摇摆，寻找探寻的角度。
对我来说，只要不被衣服挡住的地方，都是我追寻那迷人身材的最好位置。
可是好景不长，我得试衣服了。
我极不情愿地收回自己的目光。
那一刹那间，我仿佛看到了售货员的失落。
很快，她就送走了刚才那两位年轻的顾客。
果然不出她的意料，那两个年轻人没有买东西，只是将东西翻了个遍，就空手离开了。
售货员一定非常佩服自己的选择，好在没有浪费口水，只是做了一会苦力活罢了。
她把衣服物归原位，重现回到了收银台后面，双手撑在台面上，拖着下巴，懒洋洋地盯着外面昏暗的世界。
“栋，快来试试吧！”母亲拿着衣服对我说。
我回过头，不再看那个售货员。
那种感觉就像一种燃烧到极致的钢铁，突然浸入冰冷的水中。
听到母亲说话的那一瞬间，我就对那丰满的身材失去了原有的兴趣。
母亲已经拉开拉链：“把你的外套脱了。”
我本想坚持不脱，赖都要赖着母亲买。
真不知道那时候的我怎么会这么不知趣。
最后，我还是拗不过母亲，脱掉了外套，露出里面皱巴巴的衣服。
我的脸一下就红了。
因为我自认为里面穿的太寒酸，不仅如此，我对自己瘦弱的身板也是耿耿于怀。
母亲为我套上外套。
外套的版型似乎偏大，加上我比较瘦，穿上就有点空，像戏袍。
看上去，我就像穿了别人的衣服一样。
“这个太大了，可能要换小两号。”母亲边说，边帮我脱下衣服。
我心里很想买这件，根本不管合不合身。
售货员拿出另一件说：“这是最小码了，没有再小的了，试试吧。”
母亲接过来，双手拎着衣服肩部，把衣服展开举起来，看了一会说：“这个好像小很多。”
说完，母亲就把衣服套在我身上。
这件合身多了，至少长度和宽松度，都不在那么夸张。
只是衣服版型的缘故，套在我这种瘦干猴身上，多少有点松垮。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内心觉得十分满意，其实我只看到了那个牛头商标，并没有看到我穿上这件略显松垮的衣服所展现出来的懒散和拖沓。
母亲皱了皱眉头，她显然是不满意的。
我一直都相信母亲的审美观。
售货员却昧着心说：“这衣服就是这样设计的，现在流行，学生都喜欢这个样式，而且肩膀合适，袖长和衣长也是合适的。”
我和母亲继续望着镜子，默不作声，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网友评论